苏咏霖对围在自己身边的民众大声地宣讲。
“那要是我们讲了没有用怎么办?官老爷可凶嘞!要报复人的!我可怕嘞!”
一个胆子大的愣头青似乎没有在意苏咏霖皇帝的身份,朝着苏咏霖喊了一嗓子。
苏咏霖看了过去,笑了笑。
“要是他们串通起来欺负你们,你们就直接来中都这里找我,我叫苏咏霖,你们点名找我,我保证帮你们把那些官老爷的牙齿都给打掉,爪子都给拔掉,全家都拉到积石州服苦役,永远别想回来,看他们还怎么凶!”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都这样说了,就好了,就好了!”
愣头青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于是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笑了出来。
中都民情咨询室第一天接待了整整八批人,这群人里头固然有些看热闹的或者是来表示感谢的,但是也有不少是真的有事情憋在心里憋久了,真的是来求助的。
比如苏咏霖这边就有个中年农民怯生生过来求助。
坐在苏咏霖面前,他整个身子都是缩紧在一起的,看得出来,他很没有安全感。
他说他是顺州密云县清水乡大流村人,他们村子本来日子过得挺和谐,指导员和农会会长相处的也不错,村子里发展的挺好,大家都挺乐呵。
后面原先的指导员因为立功,所以升职调走了,新来的指导员年轻粗暴,不好相处,和村子里原先的农会会长互相看不顺眼,互相不对付,争执不断。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争端升级,就要逼着村民们表态他们到底听谁的,那简直就是在折磨村民们,听谁的不听谁的都是问题,都不好过。
而且有些时候一件事情能给他们折腾的很混乱。
比如乡里面出钱要给村子里打水井,方便村子里的村民们喝水用水,村子里很高兴,但是农会会长就和指导员吵起来了。
一个说他选的地方是甜水井,另一个说他选的才是甜水井,争执不下。
钱只够打一口水井,两人谁也不服谁,最后拉着村民们搞表决,看看支持谁的人多,就按照谁的方案来。
但是两人还都说了要是听对方的,就小心着点,日后没好果子吃。
于是村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担惊受怕,只能由村中长者出面调停,拖着,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总算是有了解决问题的契机了。
“乡农会不管吗?”
“我们也派人去了乡农会了,乡农会的人也来了,调解了,两人表面上是接受了,乡农会的人一走,这两人就一起到找乡农会的人的家里找他麻烦,摔砸了不少东西,咱们就不敢了……”
“混账透顶!两个都是混账东西!他娘的是去当太上皇了是吧?!”
苏咏霖大怒,立刻下令书记官进行记录,发给复兴会监察部、组织部和朝廷吏部,着相关人员立刻前往当地调查、核实此事。
若当真有此事,严惩不贷,那两个混蛋都要法办。
两个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山大王了?
苏咏霖宣布查办之后,中年农民又怯生生的说道:“官……官家,我……我来说了这个事情,不会回去之后也被他们报复吧?”
苏咏霖闻言,笑了笑,安抚了那个前来访问的农民。
“别喊我官家,要喊,就……就喊我主席好了,这个比较顺耳。”
“这……哎!主……主席,我……”
“你放心,没有人能伤害你,你绝对不会被他们事后报复。”
苏咏霖拍了拍中年农民的手,温声道:“事情一旦查实,这两个混蛋都要坐牢,以后就算出来了也不可能再做会长、指导员,他们不可能再欺负你们了。”
“这就好!这就好!多谢皇……谢谢主席!谢谢主席!”
中年农民像是搬开了胸口的大石头一样,笑容满面,显然是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