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却是搞懂了状况。
原来只因为胡人的首领,他们的家人都在吕武手里,才会显得那么温顺。
他琢磨了一下才搞明白什么情况。
这是一个讲血统的年代,华夏文化圈是这样,胡人其实更讲究。
华夏贵族还能过继,家臣和属民一样会服从。
胡人那边,过继可享受不到来自血统的优势,他们就认准那个血脉传承。
所以了,吕武掌握了那些首领一家的生死,其余的胡人就会很听话。
了解到这一点的吕武,他增加了俘虏中那批有“高贵血脉”的待遇,发现其余的胡人竟然有那么点感恩戴德。
这样一来,他觉得自己摸索到了一个新的法则。
直至冰雪融化,没到万物真正复苏之际,老吕家又重新“活”了过来。
而吕武在视察领地的时候,有家臣来禀告,说是魏相来了。
算起来,吕武已经有七八个月没跟魏相见过面?
他回到住宅,来会客的大堂见到了魏相。
“武。”魏相养了一个冬天,看上去好像长胖了一些?他问:“允我之甲,妥否?”
也就是在去年的差不多这时间,吕武离开国都新田,答应会帮魏相打造一件铜甲来着。
这事,他当然没有忘记,只是不由自己亲自动手。
魏相像是打趣好了,等待吕武屈膝跪坐到对面,说道:“君上有意与秦君会盟,使者已出新田。”
这个君上不再是晋景公,变成了姬寿曼(晋厉公)。
吕武并不知道那些事情,将要说话时,却见一队女仆端着待客的用品过来。
魏相之前已经看过这些女仆,说道:“武常常有意外之举,此亦然。”
不就是一帮白种女人吗?
连这都要拿出来调侃啊!
也就是关系好,否则同为贵族,相处起来才不会这么随意。
“相,此来……”吕武等那些女仆退下,才继续说道:“不为甲胄罢?”
魏相收敛起笑意,有些阴着脸,说道:“秦人多狡诈。”
这是秦国连续几次失信,导致信用破产的结果。
晋国其实也不是次次讲礼,可是很会找理由,还是中原霸主国,列国不敢多哔哔罢了。
新上位的国君,他想要有一番作为,认定改善与秦国的关系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局。
只是,几位卿觉得那是异想天开。
他们认定的是,没有信用的秦人说什么都不能信。
再来,秦国东出是一种国策,哪可能会那么简单就放弃?
不将秦国打疼的话,秦君哪怕是签订了什么盟约,一定不会拿自己的誓言当回事。
姬寿曼这位新君不喜欢众卿的态度,偏执的以为是自己威势还不够,更想将事情给办成了。
听着听着,吕武能想象得出来。
新君上位想要压服众贵族。
作为臣子不好直接硬顶国君。
国都新田又在酝酿新的风暴,谁都在盘算着什么,极为可能爆发出什么大事件?
那么,魏相来“阴”地,压根就不是来散心的,必然是带着很明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