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请!”闫磊郑重的做了一个引路的姿势。
谭四出现在门口。
“胡先生,好久不见。”
见到谭四,胡蕴之松了一口气,当年九哥手下一共两个小组,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南京。
他是南京的负责人,军师在上海。
他那个小组后来几乎全军覆没了。
对于军师身边的人,胡蕴之还是认识一些的,一支跟在军师身边的谭四,他怎么会不认识?
“谭四,军师呢?”
“胡先生,您进去之后就见到了。”谭四点了点头,引领胡蕴之往里走了进去。
灵堂!
没错,这是为“军师”临时搭建的一处灵堂,上面供奉的正是军师的牌位。
胡蕴之一见之下,吓了一跳,他得到的消息是“军师”只是遭到暗算,但人还活着,怎么他一来,看到的却是死人才有的牌位呢?
“胡先生,上柱香吧。”陆希言从侧门走了出来,缓缓的说道。
“阁下是?”
“胡先生,这位是我们的新军师,陆先生。”谭四上前介绍道。
“新军师,那怎么说,萧老哥他已经驾鹤西去了?”胡蕴之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之色,显然是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是的,军师他已经走了。”
“没想到,没想到……”胡蕴之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胡蕴之郑重的给“军师”的牌位上了三炷香,陆希言不久前也是才知道军师姓“萧”的。
军师有很多化名,谭四都不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萧”这个姓氏还是楚泽告诉他的,现在又从胡蕴之的口中听到了,这应该是“军师”的本姓了。
“这位是陆先生,对吗?”胡蕴之凝视着陆希言问道。
“是的。”陆希言不卑不亢的答应了一声。
“很像,你很的很像,谭四,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位陆先生的?”胡蕴之扭头问谭四道。
“巧合。”谭四微微一点头。
“这么说现在铁血锄奸团是你在当家做主了?”胡蕴之问道。
“不是我,是陆先生。”谭四回答道,“他是我们的新军师。”
“新军师,你们难道不是……”胡蕴之很吃惊,他以为陆希言不过是谭四他们找来的军事的替身,没想到这个“替身”居然真的成为军师了。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当胡蕴之了解这其中的曲折之后后,那叫一个震惊,“铁血锄奸团”差一点儿就因为“军师”遭人暗算而分崩离析。
而陆希言是因为出手相助,并且力挽狂澜,才被推上这个位置,当然,他还是以老“军师”的名义安定军心,发号施令。
“胡先生要见我,我觉得演一出戏欺骗您没有必要,到时候让您看穿了,反而不美,所以,就决定开诚布公了,不过,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尤其是不能让日本人和军统方面知晓。”陆希言道。
“嗯,应该的。”胡蕴之表示理解,“我听说你们在上海跟军统关系不错,好几次锄奸行动都联手了?”
“日本人想要我们自相残杀,我们只能联起手来对付日伪汉奸了,总不能让日本人笑话我们中国人不团结吧?”陆希言笑了笑道。
“你们跟军统的合作?”
“胡先生是担心我们被军统收编了吧?”谭四问道。
胡蕴之的确有这个担心,他这一次来路过上海,是有重要任务的,但是他也是想见一下老朋友。
“胡先生放心,九哥的仇我们都记着呢,还有那么多兄弟惨死在军统和中统的手下,我们是绝对不会加入军统的,不过,眼下,抗战救国是第一位的,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不顾民族存亡,所以,我们这是接受临时招安,在军令部第二厅挂了一个号。”谭四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么已解释,胡蕴之明白了,抗争形式复杂,斗争严峻,在敌后,尤其是上海这样的经济金融中心,靠一方单打独斗,那确实有些吃力,但如果联合各方力量,一致对外,这力量就相当可观了。
“胡先生,陆先生的身份还请您一定要保密。”
“放心,我胡蕴之绝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和兄弟的。”胡蕴之郑而重之道。
“胡先生这两年几乎是销声匿迹了,我们都好奇,您都干什么去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呢?”谭四问道。
“我辈戴雨农和叶秀峯这两个家伙追的是东躲西藏,跑了很多地方,要不是这抗战爆发了,军统和中统对我的追杀稍微放松了下来,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出来活动一下。”胡蕴之解释道。
“要不胡先生留下跟我们一起干吧?”
“那可不行,这要是让戴雨农知道了,会找你们的麻烦的,我在国民政府那边的通缉令还没撤销呢。”胡蕴之道。
“那胡先生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走一步算一步,我打算去香港,那边还有些门路,谋个生计应该没什么问题。”胡蕴之道。
“胡先生大才,不能留下来一块儿干太可惜了。”谭四道,这可是在铁血锄奸团中,跟军师齐名的人物。
“胡先生去过延安吗?”陆希言问道。
“延安,听说过,没去过……”胡蕴之讪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