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洪四海闻言,顿时急了,撒开腿就冲母亲入驻的病房跑了过去。
“娘,娘,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病房内,一个看上去身材娇小的中老年女人,穿着病号的衣服,蜷缩在病床上,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床单,额头上全是汗水。
“四海,医生来过了,说你.妈病情严重了,就算现在手术也不行了,让你赶紧把人带回去,准备后事吧。”一旁的一个病人家属说道。
“什么,不是说马上安排手术的吗,我手术费都交了呀?”洪四海急了,眼圈通红,碰到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愤怒了。
“四海,别急,让我看看。”陆希言进来,轻轻的拍了一下急的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洪四海。
“对,先生,您也是大夫,您救救我娘,救救她……”洪四海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又跪了下来,抓住陆希言的手哀求道。
“你先起来,我先给你母亲看看。”陆希言道。
洪四海已经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陆希言身上了,他马上就站了起来,没有听诊器,陆希言只能用中医的办法,望闻问切了。
结合洪四海母亲床头的用药和病历卡,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洪四海的母亲肠痈破裂了,这是非常麻烦的,阑尾一旦化脓破裂,手术的风险是非常大的,即便是成功割除并清洗,病人存活的几率也是非常低的。
洪四海的母亲的病显然是给耽搁的,如果早一点开刀摘除阑尾的话,病情也不会严重到今天的地步。
现在的情况是,就算马上手术,他能把老人救回来的几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时间拖的越久,几率就越低。
问题是,他并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人家肯借手术室给他做手术吗?
一台手术,还需要麻醉师和其他的医护人员,就算他能够身兼两职,也需要护士协助才行。
怎么办?
陆希言脑海里天人交战着,若是撒手不管,那就违背一个医者的本份,可自己又该如何做呢?
“谁是洪四海母亲的主治医生?”陆希言问道。
“我就是,请问你是什么人?”一名年过半百,有些秃顶的医生出现在病房内,语气有些生硬。
“四海,你母亲下载手术的话,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存活,但是,必须是我给你母亲动手术。”陆希言认真道。
“先生,你说真的?”洪四海眼睛一亮。
“这不可能,这位先生,你是什么人,别再这里信口雌黄,误导我的病人和家属!”秃顶医生怒了。
“你闭嘴,你的问题,等我做完手术再跟你说。”陆希言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继续问道,“四海,你若是信任我,你母亲的手术我来做,但是你也要承担风险,因为我也不是神仙,不能预测手术中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
“先生,您帮我母亲做手术吧,无论生死,我都不怪您,这间病房内的所有人见证了,我洪四海说话算话!”洪四海看了一眼在病床上佝偻的母亲,当即决定道。
“好,只要你信任我就行。”陆希言点了点头,“那么,主治医生,我现在想跟你们医院借一间手术室用一下,你放心,我可以跟你们签免责协议,还有,所有药品和医疗器械使用后,我全部买下,打包带走。”
那主治医生惊愕不已,他很想拒绝,可是病房内外此事已经涌进来许多病人和家属还有医生和护士。
他如果拒绝的话,那就是等于说逼着洪四海的母亲去死,这还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吗?
“这不符合规矩,你是医生吗,你有医师执照吗?”
“我叫陆希言,毕业于法国里昂大学,师从丹尼尔教授,回国后在上海广慈医院外科担任主任医师,如果你还质疑我的行医资格,可以马上打电话给港大医学院的周凡主任,我这一次来香港,一是来度假,二是来交流学习的,当然,如果你做不了主,可以叫做主的人来,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陆希言一看手表道。
如果五分钟内,医院做不了决定,他就只能带着洪四海母亲去最近的诊所了,这种手术其实需要的器械并不复杂,但处理需要经验以及医生的冷静和果断。
当然,最好是在医院的手术室,这里设备齐全,一旦出现危险,抢救也能及时,还有药品也比诊所齐全多了。
“主任,借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人家都说了,不用我们担责……”
“主任,人要是死在咱们医院,那咱们医院见死不救的名声可就传开了……”
……
明白事理的人并不少。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做手术的时候,我必须在一旁看着。”那主治医生被架在火上了,他知道,如果做错一次决定,自己的职业生涯都可能彻底终结。
“你可以观摩,但是,不准干涉我做手术,否则,我会请你离开手术室。”陆希言直截了当的道。
借手术室。
这可是安济医院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这要是被判定死刑的人被外来的医生给治活了,那可是在医院的脸上狠狠的打上一个响亮的耳光了。
可如果不同意,那病人死了,所有的责任又都是安济医院的了,那以后谁还来医院看病?(医院名称只是杜撰,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