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吊诡的是,现在法属印度支那地区内的独立运动正在轰轰烈烈的发展,一部分人居然还认同日军出兵,认为日本人总是黄皮肤的亚洲人,大家过去都是同一圈子的,彼此应该同仇敌忾。
所以,充当带路党的比比皆是。
不是陆希言对日本人有偏见,看看他们对待曾经的仰慕的中华文明是怎样对待的,就知道他们登上南亚的那片土地会怎么样了?
这些人真是引狼入室。
陆希言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再综合南亚的局势写了一份报告上交中央,判断日军会入侵南亚,除了侵略和殖民南亚各国之外,还有切断国际上对中国抗战物资资源的目的,迫使中国孤立无援。
这对于当下抗战的局面无疑是相当危险的。
陆希言还在报告中预测,英国人很有可能会迫于日方的压力关闭滇缅公路,英国这个绅士国家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精致利己主义者,他绝不会为了别人铁肩担道义的,从来是有了好处就上,遇到困难就跑的。
以谭四的机警,只要他不暴露身份,安全是没有问题的,何况他在河内也是有势力的,不然这个白素素,也就是稻川纯子也不会直接摊牌,想要跟他合作了。
这也与年初,他跟谭四在香港见面是商量的一模一样。
当然,明面上,河内分公司还存在着,因为总公司在上海,也是跟日本人有合作关系,所以,明面上,还是能够维持这个关系的。
至于与军统合作走私,这就跟总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谭四”私下里的行为,至于走私的牟利,那就天知地知了。
“给四哥发电报,嘱咐他注意安全,尤其是嫂子和孩子的安全,若非必要,不要主动跟家里联系,另外,若有能力,请帮助照顾蒙特一家,民国二十九年八月十四日寒电。”陆希言口述,闫磊草拟了一份回电。
“先生,今天五哥跟我说,陈默那伙人已经盯了章啸林很长一段时间了。”闫磊禀告道,“估计这几天就会有行动。”
“章啸林都这样了,还不知道收敛,早就把杜老板和戴老板得罪大了,他不死真是没有天理了。”陆希言冷哼一声。
“章公馆戒备森严,我估计他们应该是买通了内部人动手。”闫磊道。
“你有什么发现?”
“嗯,近两月来,陈默的一名手下跟章啸林手下一名姓林的保镖走的很紧,这姓林的保镖在章家似乎并不得志,保镖是最容易接近章啸林的人,而且还掌握武器,一旦突然动手,那是防不慎防。”闫磊道。
“那就密切关注这个保镖,若是真的能杀掉章啸林这个卖国贼,倒也是一件快事儿。”陆希言道,“该伸手的时候,咱们也不能含糊。”
“明白。”
……
“那个服部千代子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吗?”
“她是突然空降来的,对于她的过去,资料很少,只知道她是服部家族培养出来的嫡系精英,过去三年的行踪查不到,还有就是服部一男的胞妹,据说从小聪慧异常,有惑星的称号。”闫磊道。
“有照片没有?”
“目前没有,她从来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也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就是现在展现在外人面前的,也不一定是她的真容。”
“这么神秘?”陆希言惊讶道。
“是呀,这都新官上任好几天了,什么动静都没有,有点儿不大对头呀。”闫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惴惴不安的表情来。
……
虹口,赤木清之公馆。
“千代子见过赤木叔叔。”服部千代子居然穿了一身粉色的少女和服来见赤木清之,这跟她在鬼冢和酒井等人面前那个高傲和冷峻是判若两人。
“千代子,你父亲还好吗?”赤木清之郑重的问道,服部千代子,在他的心目中,要比竹内云子这个帝国特工之花的地位高多了。
“父亲安好,只是听闻哥哥失踪的消息,眉梢间又多了一缕白发。”服部千代子微微一点头。
“哎,对于你哥哥,我只能说深表遗憾。”
“作为一个帝国军人,战死在沙场上,这是他的归宿,没什么值得伤感的。”服部千代子不带任何感情道。
赤木清之微微一讪,服部家族的人从来都是这样,一面把自己打造的跟贵族似的,一面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来上海有一段时间了,你对上海这座城市有什么感受?”赤木清之问道。
“乱。”
“哦,为什么?”赤木清之很奇怪的问道。
“我觉帝国对中国人还是太仁慈了,像他们这等低劣的人种,就应该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无条件的服从!”服部千代子冷冷的道。
如此愣血不带有任何情感的话语从一个才年仅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嘴里说出来,听起上去真有那么一点儿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