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种怜悯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啊。”

“没，雅典娜下午的行程定下来了，该我们了。”西格玛揭过了这个话题，“成为佣兵需要三个人的联名推荐，圣职者这边暂且不用担心，让雅典娜自己努力就好。我们还需要其他两个人的推荐信——受人尊敬的学者、艺术家或者贵族，以及一位战斗职业者。定好人选，我们去拜访他们，提前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选贵族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贵族，同处于剥削阶级，应该比较好说话。”西格玛看向了姬莉，“战斗职业者的话，看看情况，先找一位法师拜访吧，看看能不能尿进一个壶里，我们的圈可是很乱的，各大流派的法师互相瞧不起，不同派系的法师也互相瞧不起，三大独立法师国度看不起皇家魔法学院，由一对一师徒体系成长的没经过系统教育的野生法师看不起从正规魔法学院毕业的证书法师……所以说先去拜访一下，提前打个招呼，要是不给面子，那就打他一顿，再去找个战士来谈——你和我一起行动，帮我撑场子。”

“贵族吗？我觉得不太合适，在这之前我已经做过相应的调查了。”姬莉目光闪动，笑容颇有些心虚的模样，仿佛在掩饰什么，哈哈干笑道，“镇上有着推荐资格的贵族是红男爵弗雷曼，是极度保守的和平主义者，又是个老牌的传统贵族。你知道的，他最讨厌的有三种人，一是开拓贵族那种暴发户，二是不拥护帝国政府统治的佣兵和圣职者，第三就是神经兮兮整天发疯的法师，尤其是死灵法师……”

“……好嘛，三项差点全占了。”西格玛不疑有他，“那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也不能说是什么合适的人选，毕竟只剩下这个人了。”姬莉耸了耸肩，“艾森先生，一位语言学家和精灵文明研究者。”

“学者吗？”西格玛摸了摸下巴，“这种人的性格通常很古怪啊，打交道的话，只能投其所好，从他专业对口的方向入手……”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虽然进阶白银级佣兵的升级考核中就包括了精灵语四级和卢恩符文编码二级这两项必修笔试，但那仅仅是一道硬性的考核门槛，死记硬背就能过，而靠着区区精灵语四级的水准想要与一个语言学家交流，不太靠谱……”姬莉面露难色，“而且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听说最近艾森先生正在研究龙语……唉，有个龙族朋友就好了。”

“龙语吗？”西格玛闻言，突然露出了笑容。

这时候，姬莉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

西格玛，是死灵法师啊……

不管他再这么道貌岸然，再怎么毫无节操，他也是阿特拉斯学院最闪耀的新星。法师是世界奥秘的探索者，以知识渊博著称，其中尤以死灵法师为最，他们游走在生与死之间，徜徉在时间的海洋里，聆听死亡的言语，还有谁比他们懂得更多呢？

圣骑士将满心期待的目光看向死灵法师。

西格玛自信的笑容回应了他的期待，临近中午的阳光顺着天窗洒进来，照在了他的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少年的目光淡然而深邃，带着知识分子的风骨，带着西部人的豪迈，要知道，阿特拉斯数年的寒窗苦读岂是等闲？西格玛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的背后是阿特拉斯无数岁月所积淀下来的雄厚底蕴，一辈辈惊采绝艳的先哲共同注视着这个注定前途无量的天才少年，他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纵使人族的生命短暂，底子浅薄，但一代代探索者和先贤的心血被心怀敬畏的后人不断地传承下来，在积累中不断地质变，最终这些知识造就了居于诺伦顶峰的传奇强者，造就了令诸族忌惮的三大法师国度，使人类终于屹立于诺伦强族之林，区区龙语而已！

“龙语而已。”西格玛重复了一遍，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还没等姬莉和雅典娜将崇拜的目光看过来，死灵法师就傲然道，“我不会讲。”

……连雅典娜的视线都变得很刺眼了啊。

西格玛扛不住两人幽怨的视线，干咳了两声：“虽说不会讲，但还是能说两句的。”

“比如说……”他闭眼酝酿了一下情绪，气沉丹田，沉声喝道：“伏斯——洛达！”

迎着两人囧然的视线，死灵法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叫龙吼，意思是滚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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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稍微解释一下，最后的梗是游戏《上古卷轴5》里的龙吼“不卸之力”的发音，其效果是将敌人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