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隔扇门关上,周老夫人一眼扫向周元景,“连什么官职都没弄清楚就忙着答应下来,万一拨了你去护军营,将来你出了事要郡王爷大义灭亲?”
周元景睁大了眼睛,“不是说好了要提侍卫?”
周老夫人望着不争气的儿子、媳妇,冷笑一声,“我都还没听说是侍卫,你们两个如何知晓?”
甄氏本来热火般的心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打了个冷战,“是郡王妃院子里的婆子将话带给我的,我和老爷这才赶过来。”
在郡王府里布了耳目,到头来却被人所用。
周老夫人看向申妈妈,“告诉大太太刚才郡王爷是如何说的。”
甄氏看向申妈妈,申妈妈为难地颌首,甄氏这才真的信了,“娘······这可不怪媳妇······媳妇在外面听娘说那些……不是将老爷的仕途封死了?这才心下着急。
周元景尚未清醒,“着什么急……宗室子弟那么多入仕的····…平日里在衙门里混吃混喝······三叔家的……舌头短一截话也说不全···…不管是什么差事……我还能及不上他们……”
周元景的脾气·不管是得意还是生气都要先回去灌上一顿酒。陈氏早就将这一切安排妥当,等到周元澈回来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大老爷,”周老夫人声音一高带着讽刺,“要提前程,先醒醒酒再说前程。”说着扶着矮桌起身,不愿意再看儿子、媳妇一眼,让申妈妈搀扶着去内室。
甄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伸手去碰周元景,“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
周元景正觉得天旋地转,甄氏这样扑上来,他伸手一挥将甄氏推到一旁,自己也一偏头“哇”地吐在地上,溅了甄氏一脸。
周十九连着添饭,将大厨房的厨娘喜得眉开眼笑。
尤其是琳怡亲手安排的汤,让周十九吃的一点不剩。厨娘将最后的汤底倒出来尝了一遍又一遍,汤是好喝,可是她做得也不差啊,怎么郡王爷就不爱吃呢。
“元元·”两个人梳洗好了躺在床上,周十九唤着琳怡小名将琳怡抱在怀里,“让我瞧瞧脚好了没有?”
这么长时间了,不过是烫伤了一点,怎么可能不好。
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脚上,琳怡微微缩起来。
周十九笑得优雅,一根手指比在嘴边让她噤声,看过她白皙的脚背又在烛光下静静地看了她半天,目光忽然一皱,如同泛开的波纹·“想你了,”声音清脆,眼睛纯净·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颊,“站在窗底下看你的时候,就想你了,知不知道,”那双眼睛愈发明亮愈发的幽深,“你也不肯转过头来瞧我一眼。”
若是不知晓周十九的酒量,琳怡还当是酒酿圆子让他醉了。
周十九的确带着醉意,神态依旧风流·只是少了份慑人的寒意·多了几分炽热,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她第一次见到时已经不一样·琳怡觉得胸口微微酸涩起来,如同突然间闻了柑橘的味道·一直酸到了心底。
衣带子被扯开来,如混着柑橘花和松香的香气扑面而来,让琳怡脸上一热,微微出着汗。本来已经重新换过的被褥,又重新染了这样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她的衣带也被扯开来,与炙热的皮肤相贴,琳怡立即感觉到强而有力的心跳,清晰的仿佛一下下敲在她的胸口上,让她的心微微挛缩,全身汗毛竖立,却又被周十九手掌的温度熨的服帖。
周十九的手沿着她的腰身抚下来,轻轻握住,柔软的嘴唇寻着她的,轻轻的亲吻,一下子轻浅一下子又一下子深切,让她喘息不得,却不消片刻便将她放开。
“刚才下朝的时候,让人送了两坛桂花酒给岳父,算是赔罪。”
桂花酒不会让人喝醉,却也带着酒香,能平定心神。这酒也是让父亲安心,虽然政见不一,但是女婿还是女婿。
能想到,这坛酒能让父亲睡个好觉,父亲没有支持周十九的政见总觉得心中有愧。
周十九从来都能看透人心。
周十九嘴上说话,手下却不闲着,转眼间就将衣袍都褪下,微微伸展露出漂亮的腰线。周十九嘴角一翘,笑容高深莫测,“元元冷不冷?”
那笑容让人觉得耀眼,琳怡轻阖上眼帘,“不觉得冷。”
“那是因为我抱着元元,可是现在我觉得冷呢。”
琳怡睁开眼睛,眼前周十九那如同白玉雕琢的脸颊没有半点红晕。
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琳怡不由地笑周十九。
周十九却受得十分坦然,没有半点异样,笑容纯粹如一轮光彩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