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心境出了问题,但真的放不开血海深仇,这是本性,他真能放开,也许他就不是‘他’了。
唯一余生的侄女,已经是仅剩下的血亲了,虽有自己照料,却也不能予她更大帮助,本来家资就薄,又有几个子嗣,对待侄女能象对待自己子嗣一样就很不错了,算是称职的叔叔,不可能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更好,这亦是亲情本能。
那龙应又道:“若龙十七肯为我妾室,你们这边的修资我会向父亲大人去说项一二,另外有我的帮助,姑母你们一家也可以过的更好些,我还想向父亲推荐姑丈去丹器司任个副职,此中自然有更大好处,姑母,你就劝劝姑丈嘛……”
这小子还算客套,是先礼后兵的手段。
他毕竟只是数十子嗣之一,嫡脉中的胞兄胞弟就七八个,在宗内都想要个好名声以聚拢自己的人脉,不好太嚣张,所以有些事要做的很低调,尤其是易受他人诟病的事,张扬出去怕给兄弟们笑话,也怕有负而的影响,宗主承位他也眼热的很。
另外龙陀峰也是至君后期境了,万一突破到了巅峰境,就是本宗一流的大人物了,再不受白眼也要承认他的实力,间接能获得这两口子的支持,对十世子龙应也是桩大收益,此举可谓多得,但对龙十七只能许妾,不可能娶为妻的。
还有就是他听说龙十七与姑母小儿子龙飞走的极近,似乎有些情意,那小子被称为族中神才,未百年就触摸到了至王门槛儿的也的确惊天动地,自己兄弟姊妹上百,都没有一个比那龙飞更出色的呢。
要说心里没点嫉妒那是假的,正好抢了他心头之爱,借此打击打击他,说不准使其意志消沉,神才就变废物了嘛。
总之许多原因促成了这个事,龙应觉得可行,所以亲自来劝说姑母、姑丈。
就在这个时候,龙陀峰龙丽又一子进来道:“爹娘,小弟和十七回来了,还有个女的,好象说是十七六姐……”
“什么?”
龙陀峰猛的站了起来,“十七的六姐?”
那龙应却笑道:“呵呵,又一余孽啊?这是怎么说的,哈哈……”
龙陀峰脸色顿时一黑,妻龙丽悄悄拉了他的袍袖,不叫他激动,他也知道形势真不允许自己发怒,这一家子人都要靠龙应的至皇父母庇护,哎……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无奈和憋屈,但为了子嗣们的安危只能忍着,真离开了天法宗也就快灭亡了。
这时,厅外步入了龙飞、十七,和龙妍心。
龙妍心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这种绝秀天姿,必然成为任何场合中要被注目的焦点。
本来龙十七已经绝秀无双,可和龙妍心一比,就是鲜花一侧的绿叶而已。
那十世子龙应当时就呆眼了,这种秀姿……简直是……无与伦比啊。
龙陀峰攥着拳头,心绪既激动又是愤恨,望着龙妍心的目光异常热烈,是亲情的那种热烈,这是乃兄之女啊。
大约龙陀峰瞬间流露的真情,叫龙妍心对这个小叔有了些新的看法,不由微微颌首。
“小叔,龙妍心稽首!”
仍是淡陌,但眼里有了柔和的亲情光芒,这对于至皇来说已经极罕见的情绪了。
没等龙陀峰开口。
龙妍心伸手一指仍稳排大坐的龙应,“你跪下来。”
至皇一语,言出法立。
喀嚓!
龙应屁股底下的椅子碎崩,人就一屈膝跪在那里,他脸上顿时涌出无边羞愤……
“啊……我……”
正要开骂,却感动一股无比恐怖的气势罩住了他的神魂本源,似欲一口吞噬,神魂震颤的几欲裂崩。
浓郁的皇息至威禁锢了他的本源,他的生魂,他的意识。
“至皇……”
龙应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脸色已骇的惨白,无有一丝血色。
至皇?
这两个字在厅中如同闷雷一样炸响。
龙陀峰、龙丽、龙飞及哥哥龙祥都呆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龙妍心。
龙妍心又随手一指,当厅一尊法座升起,金泽璀璨的至皇威息法座,直接笼罩所有人,大厅都被染了金厅。
随意坐下的龙妍心也没有看跪着的龙应,对龙陀峰龙丽道:“小叔小婶且坐……这么多年来你们照料我妹妹,我在此谢过两位大恩……”
说话时手指指处,两尊至皇法座升起,龙陀峰龙丽不由自主就坐了上去,因为至皇法则让他们坐,他们对抗不了。
这一坐上去,就感觉到屁股底下有浩瀚磅礴的无边元炁轰进身体,他们的修为境界顿时节节暴涨。
这是至皇‘龙妍心’表达谢意的方式。
龙陀峰闷哼一声,脑壳一震,瞬间就突破了巅峰境,但并未停止,修为仍在暴涨,法座能量似乎无穷无尽。
未几他身躯一震,弥散出了淡淡至皇威息,已然进踏‘半步至皇’之境。
他身边的龙丽虽比他迟了一些,但也紧随其后,境界修为也抵至了‘半步至皇’高度。
龙应都惊的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