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泉水的阻碍太大，我勉强撕裂损伤他心灵少许，都这么艰难吃力。”许景明的枪法施展到一半，三个虚幻分身都已经躲进了心界。

此刻心界内，许景明三个分身都已经是千疮百孔，面容扭曲难看。

“魔音侵袭、罪孽泉水侵袭，刚交手我就受不住了。”许景明的三个分身都在慢慢恢复，“心灵兵器一脉攻击性虽然极强，可护身本领就弱了些。”

论攻击性，自己的心灵枪法‘朝阳’或许能够和言翟领主掰一掰手腕。

但其他方面就弱太多了，对方由罪孽之躯构成的庞大躯体，比自己强太多太多。

“他虽然喊痛，可对他只是轻微伤。而我仅仅受到魔音侵袭、罪孽泉水侵袭就已是重伤，如果继续坚持身躯就得彻底崩溃了。”许景明想道。

“你这心灵兵器，打得我还真有些疼。来啊，继续来啊。”浩浩荡荡的浑浊水流翻滚，九眼面孔盯着心界内的许景明，颇为兴奋，“你不会就这点招数吧？”

是。

许景明如今拥有的半步第三境手段，仅有这一种。

“我实力的确不如你。”许景明点头，说完便已经一迈步消失在这一层深渊空间。

“嗯？”

九眼面孔，一脸惊愕表情，“就这么走了？”

“言翟兄，这吴明仅仅只是需要观看深渊红莲绽放而已，真没必要和他动手。”枯树身影出现在一旁，无奈说道，“他如今是新晋成为半步第三境，实力不算强。可若是将来实力大增，可就麻烦了。”

“麻烦？有什么麻烦？”九眼面孔疑惑看着他。

枯树身影说道：“的确，言翟兄你在罪孽泉当中都留下生命印记，第三境以下……都不可能进入罪孽泉内毁掉你的印记。你的确是不死之身。可是未来的吴明，是有可能摧毁你在外界所有的分身，令你无法出罪孽泉一步的。”

“那又怎样？”九眼面孔疑惑反问，“大不了，在罪孽泉待着喽。”

枯树身影沉默。

好吧。

他这位老大就是说动手就动手，从来不手软的作风。

“罪孽泉也有来自不同疆域的一些生命印记，大家聚一聚斗一斗，也很有意思。”九眼面孔说道，罪孽泉内汇聚了这一条时间线内所有能够在罪孽泉留下印记的强者。

九眼面孔遥看了一眼远处，摇头道：“这个吴明比我想象的弱。”随即泉水滚滚，又回到了深渊红莲处，将深渊红莲彻底覆盖。

＊＊＊＊＊＊＊＊＊

相邻的另一层深渊空间。

许景明出现在这。

“实力不如对方，这也没办法。”许景明想着，“既然谈判失败，动手又斗不过。那就只能用强了！等到深渊红莲绽放之时，我直接心界传送，抵达深渊红莲最近处。”

甭管言翟领主是否允许，我直接心界传送到最近处，强行观看！

“离深渊红莲绽放还有三四百年，还早得很。”许景明看着眼前的风景，却是充满期待，“接下来，我可以好好逛一逛，看一看这深渊了。”

参悟《虚渊》完整传承万余年，再亲眼观看深渊，感受是不一样的。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许景明行走在一层又一层深渊空间。

他观看这些深渊空间的运转规则、自然环境、深渊生命的生存和厮杀……

一天天，一年年。

许景明观看越多，领悟也就越多。

“我过去以有色眼镜在看深渊，觉得这里罪孽深重，这里混乱不堪，这里有着无数的疯子。”许景明看着两头疯狂的深渊异兽冲向自己，在杀过来的过程中这两头深渊异兽燃烧起了黑莲火焰，化作了灰尽。

“可实际上，深渊代表的是无规则。”

“它的运转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包容一切可能！”许景明观看着，“即便是心存善良，内心光明如永恒塔主，一样能够参悟深渊道路。”

“每一层深渊空间的规则，都是可以由这一层的深渊君主所制定。”

“深渊君主若是愿意，可以让自己的这一层鸟语花香，个个善良无比。”

许景明想着，“无数层深渊空间，代表了无数可能。没有秩序，任由生灵自己形成秩序。当然成长也有捷径，就是‘深渊献祭’。无法控制自我，一次次深渊献祭，自然会被深渊意志侵蚀。”

“走捷径，还是不走捷径？纯粹看自愿。”

“深渊……代表的不是罪孽，而是绝对的自由！彻底的无规则！”许景明若有所思，在他身后，却开始有一座浩瀚的虚幻深渊在逐渐形成，这座虚幻深渊有着一层又一层空间，每凝结新的一层深渊空间，整个虚幻深渊都变得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