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十二福晋也说入股的事,还拿了银子来,“我是想问的,但这不是没机会吗?这回的事,我家爷说一准办不成,得有人拦的……”并不是我家舍不得出银子!其实苏麻喇姑一辈子的积攒,挺厚实的,自家不宽裕吧,但还出的起。
九福晋才不管这其中的弯弯绕,给本钱这种事,是好事呀!本钱嘛,多多益善。
却不知道哥几个看了自鸣钟后,差点没吵起来。
老八不在,尚且不知道他接了这样来的赈灾银作何感想。反正他忙着呢,几个人没法抱怨八弟妹。
三爷就说老九:“这事最开始是九弟妹张罗的。”
老九觉得很冤枉:“这根子在六嫂身上,是六嫂提了一句。”
嗣谒怎么肯认?“这事我问了,就是妯娌俩说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事当时福晋就跟我说了,我给拦了。她跟九弟妹提了一句,是叫弟妹问问你,说不定你跟老八有办法把这事办的圆润呢?”结果你家福晋没告诉你,这怨得着别人吗?我家福晋憨的很,又没什么心眼。
听听这话说的,要不是造这些东西离不了你,九爷我都不稀罕搭理你!
反正不管怨谁吧,事情已经这样了。
年前这点时间,都积极的谋求差事呢,原因呢,无非就是:不干活真没钱!
福晋们被勒令在家呆着,你们少在一块凑堆!一凑堆,一准就坏事。
不出去就不出去,今年这冬天这么冷,谁乐意出去?
老八忙到腊月,才算是把顺天府跑遍了,赈灾的事一项一项的给落实下去了。事情究竟如何,从福晋和老九的信上,他也知道了!
这个差事办的很漂亮,但八爷知道,这功劳却打了折扣!因为最难的一部分是大家平摊了!他在大冬天里遭了那么大的罪,到底比别人多出什么了?
可这一回来,除了老九没言语,别人都在盛赞:老八这差事干的好!
皇上夸、太子夸、兄弟们夸,大臣们也夸。只要有银子办事,大臣们不受难,不必忍受皇上因为灾情而来的坏情绪,那就是好的!
所以,八爷能干呀!换个人都不能干的比您更好!
皇上说:“都说你干的好,那你就接着干!来年开春,这不是有春汛吗?再接再厉!”
八爷想找个推脱的理由的,但还没张嘴,就被太子叫去了,太子问顺天府的情况,问的特别详细,问完了又夸他,“换个人去,绝对没你看的这么详尽。”然后很诚恳的跟他交心:“大哥巡边,这里牵扯到布防。兵事上谁能替代大哥?老十是好武,但这种事还担不起,对吧?”
对!老八点头。
“十三十四瞧着有些样子,可到底年纪小,都不知道战场长什么样,这样的事能指着他们?”
不能!
太子又说老三:“留在京里,替皇阿玛跑跑腿,今儿看看这个大臣,明儿给谁谁谁送个赏赐,还有十三十四的府邸要修,公主要出嫁,连带的公主府,他也就能干这个事。赈灾这事,他不行!下面那些官员精似鬼,孤还得担心他被人给哄了。”
有道理!
太子绕过老四,说老五,“他那差事要紧的很,火炮的主材料从那里出,抽不出来。”
是!铁这东西,革新锻造术之后,麻烦着呢。
“更别提老六呢,这一堆的东西都离不了他!”
嗯!也从没想过叫老六接替自己。
“老七那腿脚,一变天就难受,这个得体谅呀!”
对哒!腿脚不好嘛!
“老九回头会征民用商船,还会出海一趟,他的差事很紧要。”
懂!且不可替代。
“老十莽撞的那样,撒出去你放心呀?”
确实不合适。
“十一跟纸糊的一样,就守着皇庄那地方,叫好好呆着吧!”
能活着就行,还敢多求什么?老八表示理解。
“十二是从不多管事,叫干嘛就干嘛,想知道点除了赈灾之外的事,指着他不行。”
合着我多留心了些,自己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十三十四还小,指望不上。”
嗯!有理!现在就差老四没说了。
就听太子说,“老四在着手税改的事,那要不,你跟老四换换?”
老四那税改的对象,都是那些占有大面积土地的人。这些人占总比不多,可分量却是最重的一部分!税改触动这些人的利益,这是无差别的得罪这些‘要紧’的人。
这个差事跟赈灾比起来,哪个更好呢?两个差事如今都摆在你面前,老八你来选。
太子好整以暇的坐着,态度特别好,话说的这么诚恳。最后这厉害关系一摆,然后不说话了。
八爷怎么选?除了这么选又能怎么选呢?
老四那差事太得罪人,不能干!
只有赈灾了!可赈灾非自己吗?派大臣不行?
这话不能问!皇上说需要就需要,容不得辩驳。再说了,赈灾的事是得大臣去,但得有个总揽的!自己现在就是那个总揽的。
他心里叹气,起身领命,不管愿意不愿意就这么着了。
看着老八出去,太子靠在椅子上轻笑:这个老八啊!
被坑的不轻!
八爷回府,还不敢抱怨!尤其是跟福晋,更不敢抱怨。宫里对府里的消息掌握的灵通的很,他怕他露出一点别的意思来,福晋就口无遮拦,或是一时激愤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于是,他得欢喜!
爷可太喜欢这个差事了!皇上把这个差事给爷,叫爷去做,那是对爷的信重!能帮皇阿玛赈济子民,这是何等的荣幸。
然后八福晋当真了,特别高兴的说这次的筹集银子的前前后后。
八爷该怎么说呢?他只能道:“就是怕累着你,以后好好的呆着,外面的事有爷应承呢。”
八福晋嘴上应着,心里却热火的很。她觉得她能帮上胤禩呢!
一眨眼,这就过年了。妯娌们见面好不亲热!在宫里不能说太多,但是咱们私下宴客的时候,咱们妯娌之前可以呱唧呱唧的嘛!
直郡王家宴客,直郡王不在,爷们就不在这边吃饭了,给嫂子拜年之后就先走了,就剩一串妯娌。摆上宴席,上酒来,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正好。
八福晋就说春汛的事,是不是也得象征性的捐一点呀!
三福晋差点炸了:哪有那么些银子天天往出捐呀!
但是拿钱出来用在需要的地方,确实是善事。
桐桐喝了几杯酒,就说:“一次性拿那么多,谁家也拿不出来。这关键是得有一个长效的办法。比如说,每月,福晋们或是拿三十两,或是拿五十两……”
这个就比较容易接受了!
可八福晋觉得:“这才多少?”
桐桐就说:“也别只瞅着咱们呀?达官贵人多了去了……”
九福晋脑子一转,对啊!这么多人,我可以负责联络这个事!先叫这些夫人们拿一部分银子出来入股,我拿这当本钱,再生钱去。他们每月都有利钱收,再从她们每月的利钱里拿出三成或是一半,再去赈灾,岂不是好?
因着存了这样的私心,因此,她特别踊跃:“这事交给我办,一准办的妥妥的。”
八福晋却觉得有一种危机感,老九以前跟着自家爷,现在呢?若是处处被老九家的占了先,自家难道以后要跟在老九后面叫人家颐指气使?
她就道:“这事我回去跟我家爷说一声,要是行,我来操办就行。知道九弟妹忙的事多,我给你分担分担。”
九福晋愣了愣,想说什么的,结果两边的袖子都被拽住了。一边是十弟妹,一边是十一弟妹。
哦!虽然不知道八嫂想干嘛,但你要联络那就你联络吧!我要谈的其实是生意,拉人入伙的,私下偷偷干也是可以的。
然后没多久,四福晋就找来了,跟桐桐说:“你知道八弟妹说服大家捐银的事吗?”
啊?真说了?
四福晋点头,“连我娘家那边都说了,我额娘都拿了五千两。”
桐桐心说,幸好是我娘家如今不在京城。她比较好奇的事:“然后呢?”
然后拿了就是没了,捐掉了呀!人家那些夫人们嘴上不说,可却当真心疼的够呛,“现在见了八弟妹恨不能躲着走。谁一接八福晋的帖子,就心肝直颤!”这话是她嫂子跟她说的,“最热闹的是九弟妹那边……”拿银子是入股了,入股了是有银子赚的。赚回来的分一半给朝廷,自己不是还能落一半吗?总比八福晋那个来的好吧!这是个细水长流的进项,对不?
所以,福晋夫人们怕了八福晋,却格外的喜欢跟九福晋打交道。
桐桐知道这个事之后,没敢多言语!想起当时自己喝了几杯之后说的话,似乎这后来的事,还是自己引起的。
她不是很确定,然后晚上偷偷的问自己爷:“……我怎么觉得,我是把八爷两口子给坑了呢?”坑的他们人见人躲,可是吧,“我大概心眼真的不好,坑了人家,我不光不愧疚,我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高兴……就是那种想笑不敢笑,老想偷着乐的感觉……觉得心里可美了……”她说着,就一边忐忑,一边不由的笑了起来,“爷,我是个坏心眼吧!”
嗯!是的!你确实个坏心眼的姑娘!
他哈哈出声,不由的亲在坏姑娘脸上,咱俩可真是绝配!因为爷听了人家倒霉,心里也老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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