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
莲花这才安心地躺下来,又翻了个身,侧着身子发了一会儿呆,重新闭上眼睛。
星辰殿这头。
太医院院正心情复杂地行礼告退,最后道:“万岁爷,万不可再暴食,食多则至腹胀难消,久而久之胃肠失和,非可取之道,还请爷保重龙体。”
夜里,他匆匆被急召而来,以为君王出了急症,紧赶慢赶,刚养好的因天黑路滑摔断了的老腿差点都跑断了,才赶到。
不曾想是万岁爷忙碌政事,忙了整整一日,到了夜里才有空用膳,一时贪多,吃顶住了。
他错愕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为万岁爷诊治多年,头次见这位冷静自律、克制自恃的君主,竟然能把自己吃撑住了,实在不可思议,一把年纪了还能见到此种奇怪,真是不枉此生啊。
这么看,万岁爷真是有血有肉,比以往有温度多了。
本来催吐的法子是最快最奏效的,但万岁爷不让,他只得让人回去取消食药丸,又给万岁爷行针按揉,腹胀才慢慢消了下来,万岁爷总算是好了。
他感慨有此勤政爱民的君王,实乃天下苍生之福,只是该告诫的还是得告诫才是,暴饮暴食弊处良多,让万岁爷知晓保重身子。
太医院院正说完,提着药箱告退而去,张庆带着人送他出殿。
皇帝脸色发黑,他怎知道最后的那几个月饼功力如此之强。
今日几乎一日未用膳,待到用时,才惊觉腹中空空,又急着去苍澜院见人,便吃急切了些,又不忍浪费,便吃多了些。
这一顿膳吃了近乎两顿之量,最后还剩几个月饼,那时腹中已然饱了,却不想糟蹋他的小妃嫔之心意,便接着吃了两个,味道还不错。
后头觉得口渴,便喝了几口水。
这一喝便坏了,许是月饼和着水发了起来,又许是先前吃下的膳食终于顶了起来,总之是腹胀得很,食物顶了上来,反胃恶心得想吐。
这个模样他还怎么去苍澜院?
去了让他的小妃嫔担心?
去了让他的小妃嫔瞧见他这副丢人的模样?
去了让他的小妃嫔笑话他?
这辈子他都没有如此狼狈过,简直是毕生污点!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毫无节制,用膳用到顶要请御医为止,这说出去君威何在!
这辈子真是载在了他小妃嫔的手里,但凡做了或想了对不起他小妃嫔之事,定会受到反噬。
他的小妃嫔便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吧,不是苦他心志,便是劳他筋骨,看来往后只能宠着了,一直宠着,连一丁点坏都不能再想。
皇帝此时好受多了,却又有些踟躇,他想现下便去见他的小妃嫔,却还有些腹胀,怕去了露了端倪,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等张庆回来,皇帝抬起眼皮看着他说道:“今夜之事,不可泄露,尤其不可让她知晓。”
他的小妃嫔那么顽皮,天晓得若是被她知晓,她要如何笑话,上回的不自在,被她看出了一星半点,夜里便来调笑于他,故而万万不可让她知晓,影响了自己在她心目中高大威武的英姿。
张庆赶忙上前道:“爷您放心,奴才已吩咐了下去,往后谁人敢提一句,定严惩不贷。太医院院正那处,奴才也嘱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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