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孽畜真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他这哪里是什么散养,分明是脱逃。
国公府内,李钦载与狄仁杰见过礼后,目光不善地盯着李素节。
“你回长安作甚?打算辍学了?”
李素节的表情有点反常,他眼眶泛红,神情悲戚,却在李钦载面前强自挤出一丝微笑。
“弟子思念父皇,想回宫看看他。”
李钦载打量了他一番,道:“你这表情不像是思念,反倒像是心爱的女人移情别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素节摇头:“无事,弟子真是回宫看看父皇的。”
见他不愿说,李钦载便不再多事。
李素节是皇子,他若不愿说的事,想必与宫闱有关,李钦载不想多打听。
与李钦载见礼之后,李素节便告辞,匆匆赶往太极宫。
狄仁杰轻声道:“下官动身前,四皇子央求我带他一同回长安,当时看样子是哭过的,下官再三询问,他不愿说,下官只好带他回来。”
李钦载嗯了一声,道:“没事,或许真是被某个心爱的女子甩了,男人嘛,总要经历这一遭的……”
目光投向头顶的苍穹,李钦载唏嘘地道:“想当年我被甩的时候……”
狄仁杰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身子微微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谁知李钦载话到半截儿突然顿住,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狄仁杰正等得不耐烦时,李钦载猛地一拍大腿:“哎呀,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被人甩过,这该死的魅力。”
狄仁杰:“…………”
要不是你官儿比我大,这会儿本官该上狗头铡了,多贱呐!
招了招手,李钦载示意狄仁杰往堂内走。
“怀英可知这次为何召你归京?”
狄仁杰道:“下官不知,还请李县伯示下。”
“怀英之才,久居学堂做些琐碎之事未免屈才,陛下欲选定并州为修路试点之地,我向陛下推荐你任并州别驾,专司修路一事,你可不能让陛下失望。”
狄仁杰一怔,接着大喜过望,当即躬身长揖:“多谢李县伯器重,下官定肝脑涂地,绝不辜负李县伯之厚望。”
李钦载认真地道:“话说错了,你辜负我,我顶多给你套上麻袋揍你一顿,但你不能辜负陛下。修路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朝野皆议,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稍有差池,你我包括陛下,皆难辞其咎。”
“是,下官定秉公行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修路一事做到尽善尽美,给陛下争口气。”
李钦载悠悠一叹,道:“并州是我曾任刺史的地方,调任长安那天,并州万民相送,并举脱靴之礼,至今思之尤为感动。”
“我想为并州的百姓做点什么,回报他们的这份重礼,怀英你赴任后当善待百姓,多行仁政,莫让他们给我的脱靴之礼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