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识趣地道:“陛下,臣还年轻,不过二十出头,晋爵太快实非好事,对陛下的清誉也多有损害,臣不愿晋爵,请陛下莫使臣为难。”
李治也知道两三年内给一个年轻臣子三番两次晋爵绝非好事,只好悻悻作罢。
“增尔实食邑三百户,赐黄金百两,丝帛百匹,妻李崔氏晋四品诰命夫人,其子李荞晋宁远将军……”
李治语气一顿,突然莫名其妙又加了一道赏赐:“户部着拨耕牛二十头,赐予景初。”
李钦载愕然,李治却朝他挤了挤眼:“这二十头耕牛,景初可要好好养,‘好好’养啊!”
李钦载心领神会,躬身道:“臣一定会‘好好养’!”
武后无奈叹息,苦笑道:“君臣自欺欺人掩人耳目,何必呢。”
李钦载垂头道:“陛下若能等一两日,臣可令铁匠开工,为陛下打造一块百炼精钢,再将此钢打造成一副铠甲,赠予陛下,来日陛下若亲征高句丽,这副铠甲刀箭不入,必能庇护陛下。”
李治精神一振,提起亲征高句丽,他可就不困了。
“好,好!朕等着,快让铁匠开工,百炼精钢所造之铠甲,哈哈,朕若穿戴上,也敢在万马军中亲自冲锋,斩敌将首级了!”
武后和李钦载吓得异口同声道:“陛下不可!”
“朕知道不可,朕又不傻。”李治瞥了二人一眼。
…………
入夜,李治和武后理所当然地选了别院那间最好的屋子住下了。
李钦载夫妻连后院都不敢待,一家三口在前院对付了一夜。
今日收获不小,不但增了食邑,得了黄金和丝帛,啥都没干的荞儿居然也升了官儿,六七岁的娃儿,走出去也是五品的武散官了,按礼制,给他配一队仪仗都不过分了。
崔婕也有收获,当初成婚时李治钦封五品诰命,如今又升了一级,成了四品诰命夫人,一家三口越来越有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资本了。
至于李钦载本人,他对爵位真的没啥期望,夫人和儿子再怎么封官都是恩荫,但他若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被晋为县侯,那可就太招眼了。
一个全靠自己的功绩,完全不靠家中恩荫的县侯,站在朝堂上将是怎样一种存在?
想必应该是被群臣恨不得圈踢的存在吧。
还是低调点,县伯就很好了,地位说高不高,但也不低,“县伯”这个爵位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纨绔味道,那种没啥本事却靠着这点微末爵位四处横行霸道的形象跃然纸上,不会让太多人产生戒备心理。
苟住,别浪,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一家三口挤在同一间屋子里,深夜,荞儿在另一张小床上睡着了,崔婕却兴奋得把头埋在李钦载的胸膛上无声地笑。
“夫君真厉害,妾身也跟着夫君沾了光,晋了一级诰命呢,明日妾身便写信回青州和长安,告诉我爹和我兄长,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李钦载扯了扯嘴角:“你兄长接到信以后,最大的可能是把你的信撕得粉碎,条件允许的话,他会派人来庄子,把撕碎的信扔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