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俩的革命友谊没必要拿我作法啊。回头我出使吐谷浑没事,健身练肌肉倒让你给折腾死了,那时我算烈士还是算枉死?
“郑爷爷,说正事,该说正事了,军情紧急啊。”李钦载急忙转移话题。
郑仁泰嗤笑:“屁的正事,当老夫耳聋眼瞎么?刚进凉州城便纵兵入境抢了吐谷浑,本事倒是不小,混账性子却一点没改。”
李钦载陪笑道:“纯属意外,对了,小子的部将没出息,不仅从吐谷浑抢了牛羊,还抢了百十个女娃,郑爷爷若有兴趣,您先挑,有顺眼的只管带走,算是小子献给郑爷爷的一番孝心。”
郑仁泰笑骂道:“老夫六十多岁了,你这是打算让老夫在凉州入土为安么?”
“没,郑爷爷误会了,您常年戍边,身边也该添几个知冷知热的伶俐人儿,军中皆是粗鄙武夫,侍候您难免粗糙,弄几个女娃在身边,岂不正合适?”
郑仁泰大笑:“老夫统领六州兵马,若想要几个女娃来侍候还不简单?”
“好了,说正事,天子点你出使吐谷浑,你打算何时入境?”
李钦载想了想,道:“如今吐蕃和吐谷浑鏖战正酣,小子打算让他们多打一阵子再说,反正狗咬狗嘛,多咬几口,对大唐不是坏事。”
郑仁泰笑道:“不错,狗咬狗,两边都不是好东西,但大唐若欲从中取利,欲掌控吐谷浑,出使之事还是尽快为好……”
说着郑仁泰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吐谷浑如今的境况颇为危急,他们全境已陷大半,诺曷钵可汗率部已退到东面,在多玛城抵抗吐蕃。”
“若是大唐再不介入,吐蕃愈发没了顾忌,待到他们占领吐谷浑全境,你这个大唐使节说啥都没用了,吐蕃是绝对不会退兵将吐谷浑双手奉给大唐的。”
李钦载沉思半晌,拱了拱手道:“不知郑爷爷麾下兵马是如何布置的?”
郑仁泰从怀里掏出一份折起来的羊皮地图,展开后指着地图道:“甘州,凉州,鄯州,还有河州和洮州,老夫皆布置了兵马严防吐蕃过境屠戮我大唐边民。”
“但老夫麾下只有三万兵马,无法兼顾,故而只在凉州和鄯州布下了重兵,大约三个折冲府,其余的城池只有一个折冲府在守城。”
李钦载又道:“若小子出使后,吐蕃胆大包天敢犯我大唐疆域,郑爷爷当如何?”
郑仁泰冷笑道:“让他们来便是,他们在吐谷浑打老夫尚可坐山观虎斗,若敢将战火烧到大唐境内,就莫怪老夫出兵了。”
“郑爷爷好气魄!小子打算过几日便出使吐谷浑,不过小子虽是使节,但难保吐蕃会不会讲规矩,若小子被吐蕃扣押……”
李钦载突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道:“那时郑爷爷会来救我吧?毕竟小子此行只带了一千人马,这点人马还不够吐蕃塞牙缝的,小子的安全无法保证,全指望郑爷爷为小子壮胆了。”
“若郑爷爷现在开始集结兵马,在吐谷浑积石山附近巡边,吐蕃人投鼠忌器,或许便不敢加害于我了。”
郑仁泰瞪了他一眼,道:“咋就是个怂货呢?吐蕃人长了几个胆子敢扣押大唐的使节?”
“那可说不准,吐蕃是未开化的不毛之地,异国猢狲根本不懂规矩,若真被他们扣下,小子可不想像苏武那样放几十年的羊……”
郑仁泰想了想,也觉得吐蕃人不靠谱,于是点头道:“好,老夫回营后便集结兵马,以积石山为界,若吐蕃人真敢把你扣下来,老夫正好有了攻打吐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