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是何物?”
“别问,问也造不出。”
金乡小嘴儿一撇,又道:“后来你回到长安,婕儿突然对我友善起来,主动把我叫去国公府,今日又放心让你独自来给我送礼,所以我想知道,婕儿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钦载呆怔片刻,终于渐渐回过味来。
对呀,崔婕这几日似乎与往常不一样。知道他和紫奴的故事后,她也没有吃醋发火,甚至今日主动让他给金乡送礼,显然并不介意他和金乡独处……
变化很大,准确的说,格局大了,路越走越宽了。
“婕儿中邪了?”李钦载突然道。
金乡没好气地道:“中了你的邪!自己的婆娘都不说一句好话。”
“你说她最近到底怎么了?”
“婕儿不介意你跟别的女子来往,岂不是更如了你的意?”
李钦载幽幽地道:“只有不爱自己的女人,才会不介意男人跟别的女人来往,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金乡气笑了:“你这脑子真的是……你和婕儿都是高门大户出身,你见过哪家高门大户的男子一生只娶一个妻子的?”
李钦载刚想说自己的爹,然而想到亲爹最近刚领回一房妾室,他也不干净了。
金乡悠悠道:“你出身国公府,婕儿出身世家,以前的你,只是爵封县伯,只能算是个闲散官,而你又素无大志,婕儿自然愿意与你一夫一妻祥宁到老。”
“但这次你出使西北归来,立的功劳太大,不仅爵晋县侯,名震天下,陛下也对你愈发器重,将来必然是要出将入相的。”
“官爵越显赫,地位越高,婕儿便明白,她愈发不可能独自拥有你了,男人站的位置越高,越需要四面八方的助力,联姻也好,纳妾也好,只要能够帮你在朝堂站稳脚,想必她都会答应的。”
金乡深深地道:“婕儿的妥协,都是为了你的前程。世上哪有什么识大体的女人,只不过是自愿牺牲自己,成全另一半而已。”
李钦载盯着她,突然道:“你呢?”
“我什么?”
“婕儿为了我而妥协,你有什么想法?”
金乡终于听懂了,神情顿时慌乱起来,掩饰般理了理发鬓,红着脸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你们夫妻的事,与我何干?”
想到当初几次身陷危机,金乡都是一声不吭搭上滕王的人情,默默为他奔走相救。
李钦载不由暗叹,眼前这位,也是个傻女人,自己认识的女人似乎都很傻。
突然伸手,抓住了金乡的手。
金乡大惊,急忙挣脱,挣了半天也没挣出来,金乡红着脸,气鼓鼓地瞪着他:“放开!”
李钦载笑了,有时候勇敢直面自己的感情,仅仅只需要伸手握住她,就是这么简单。
金乡的小手冰凉,软软凉凉的,握在手中微微发颤。
金乡挣扎许久,最后似乎没了力气,索性不挣扎了,任由自己的手握在他的手心。
抬眼望,眼中泪水已满眶,晶莹欲滴。
“李钦载,你想好了吗?握了我的手,以后就不准放开了,天打雷噼你都不能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