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一阵懵逼,接着两眼放光。
惊喜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吗?
昨晚到现在,又是拆家又是自残,李钦载其实根本没有讹诈滕王的意思。
搞这些动作主要是为了转移滕王的注意力,最好让他心中多添几分愧疚,如此一来,关于他和金乡县主的事,滕王也就不好意思兴师问罪了,就算他脸皮厚还是兴师问罪,至少语气上也不会太激烈。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早知他如此痛快又豪爽,李钦载昨晚应该把整个别院都放火烧了才对。
“哎呀,这教我如何好意思呢……”李钦载表情夸张地推让。
滕王一挥手:“必须赔,本王造的孽,自当本王来收拾善后。恰好去年本王忙于修路,无暇挥霍,家中倒是积存了不少钱粮,明日便叫人送来贵府。”
李钦载感激地叹道:“殿下高义,既有君子之雅度,亦有孟尝君之遗风,下官钦服。”
几句马屁一拍,滕王顿时露出得意之色,然而想到十倍赔偿的大致数目,滕王得意的神色立马一滞,表情变得有些肉疼了。
“呃,贤侄啊,本王造的孽该赔的一定赔,不过昨夜本王的孟浪之举……”滕王脸色赧然地道。
李钦载心领神会:“殿下放心,下官这就下封口令,府中人等一律不准外传,保证殿下昨夜的威猛之举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
滕王终于放心了,含笑点头。
莫名其妙得了一笔横财,李钦载的心情很不错,而滕王,用钱摆平了自己惹下的大麻烦,自然也是心情愉悦。
老纨绔和小纨绔相视一笑,这一波双赢了属于是。
接下来二人开始闲聊,但大家都很自觉,对金乡县主一字不提。
李钦载是因为心虚,滕王则是察觉到此时并非好时机。
自己在别人家闯了祸还赔了钱,在气势上已然完全落了下风,主动化为被动,真与李钦载争论起来,滕王发现自己很难占领道德制高点。
既然如此,索性不提,留待下次再兴师问罪。
回头把自己的女儿管好,罚她禁足不准她出门,小流氓就算想祸害女儿也无从下手。
略过金乡县主的话题后,滕王聊起了并州修路的见闻。
李钦载含笑安静地听着,他不仅在听滕王讲的大事琐事,同时也在暗暗观察滕王的表情。
大半年未见,李钦载赫然发现,滕王的变化真的很大。
眉宇间的倨傲之气已然淡了许多,提起修路时充当苦力的寻常百姓,滕王的脸上竟露出钦佩之色,眼神里透出发自内心的尊重。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换了以前的滕王是绝对不可能流露出来的。
当年的他也是臭名昭著的老纨绔,恶劣的名声比李钦载的当年丝毫不逊色,甚至隐隐还强上几分。
李钦载当年就算再不争气,恶劣的名声至少还只限于长安城内。
滕王就牛逼了,全天下都知道这是个老纨绔老混账老败家子,一个破阁子,这里修了再换个地方又修,连名字都不改。
就这,还好意思混文艺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