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行军还是扎营,新罗军都不敢再祸害半岛上的百姓,平日里缩在大营里,连营门都不敢出,对周围的百姓可谓是秋毫无犯,简直是一支仁义之师。
不知道的还以为新罗军军纪严明,爱民如子呢。谁敢相信就在一个月前,这支仁义之师根本就是一支禽兽军队,对百济遗民动辄杀戮抢掠。
只是被李钦载亲自上门教训了一顿后,他们才变得如此乖巧可爱。而新罗军主帅金庾信,他的乖巧不逊于麾下的将士们。
不仅脾气好了很多,也莫名懂得了许多规矩。据说这货几次向新罗国主上疏,请求换将,让国主将他调回新罗国,至于换谁来统领新罗军,……爱特么谁谁谁。
然而他的请求被新罗国主拒绝了。李钦载杀一千余新罗军的消息传回了新罗国,国中诸臣对这位唐国主帅无比惊惧,新罗国主想换将,臣子们无人敢应,宁愿被国主赐死,也不肯去当新罗盟军的主帅。
新罗国主只好拒绝了金庾信的请求,让他继续统领军队,并委婉地告诉你,你特么在李钦载面前最好乖巧一点,不然命丢了,官司打到大唐天子面前都打不赢。
从那以后,金庾信好像认命了,在李钦载面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不仅懂得了尊卑礼仪,也明白了时间的可贵,每次李钦载擂鼓聚将,金庾信像屁股着了火的兔子,一熘烟飞快窜进了帅帐,从未迟到过。
今日也是如此,李钦载刚下了命令,没过多久,金庾信便窜了进来,满身大汉站在李钦载面前喘粗气。
李钦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宠溺地道:“金大将军何必如此猴急……就算迟到一点点,我又不会怪你,大家都是盟军,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金庾信想翻白眼,又不敢翻。
迟到了你确实不会怪我,只会让左右把我推出去斩首示众,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李钦载开门见山地道:“平壤城方向又来了一支敌军,大约四万兵马,战事紧急,有个任务我想交给金大将军。”金庾信迟疑了一下,还是抱拳道:“请李帅吩咐,无论是筹备粮草还是运送军械,我新罗盟军一定不负李帅所望。”李钦载笑吟吟地道:“贵军向来威武骁勇,据说最近还博了个仁义之师的美名,实在是可喜可贺,如此精悍的一支军队,总让你们去运粮草军械,岂不是屈才了?”
“李帅的意思是……”金庾信看着李钦载不怀好意的笑容,心头渐渐一沉。
“好男儿当在沙场建功立业,为子孙后代博个恩荫功名,战场才是你们新罗国血性男儿该去的地方……”李钦载指着遥远的前方,语气充满蛊惑地道:“金大将军,带着你的儿郎们去奋勇杀敌吧!那里才是你们实现梦想的地方!”金庾信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李帅,末将麾下将士疲弱无力,素无斗志,绝不可上战场,否则全军必溃,末将担不起战败的重罪!”金庾信果断拒绝道。
李钦载仍深情款款地劝道:“试一试嘛,试一试就不是小孩子啦……只要你率领贵军出战,就算战败了我也绝不怪罪你,还会向贵国国主为你请功封赏,如何?”
“不!末将做不到!”金庾信拒绝得清楚且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