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急忙道:“不必上疏,李帅的军令合情合理,百骑司自下官以下,必日夜不休为英公奔走,打听名医的下落。”
李钦载朝他竖起三根手指,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三天,我只给百骑司三天时间,三天内若无消息,我爷爷必危,然后,会有很多人给他陪葬。”
官员一凛,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急忙大声道:“下官必豁命以赴,三日内若无消息,李帅可斩下官,我绝无怨言!”
“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若能打听到名医下落,我爷爷转危为安,你必是首功一件。”
…………
无论多大本事的人,在生老病死面前,都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李勣如是,李钦载亦如是。
他甚至有些后悔,前世为何不读个医学院,学做外科手术什么的,今生此刻也不至于如此束手无策。
在李勣的伤病面前,李钦载前世累积的知识有什么用?
高度酒精消毒?发明抗生素?
对李勣的病情并无帮助,颅内伤在前世都是极麻烦的重伤,需要精密仪器和高明的外科医生才能处理,在这个医疗落后的年代,李钦载实在想不到任何办法。
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年代的名医能有真本事,三国时的华佗能做脑科手术,传到如今,想必也能行。
独坐营帐内,李钦载想了很久,仍然毫无头绪,不由挫败地叹了口气。
天色已晚,小八嘎掀帘而入,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蹲在李钦载面前柔声道:“夫君一天没吃饭了,现在吃一点吧。”
“爷爷昏迷不醒,正需要夫君为他老人家奔走救命,夫君亦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你可是爷爷唯一的希望了。”
李钦载沉默地点头。
小八嘎没说错,食欲再差自己也必须要填饱肚子。
李钦载知道自己被很多人需要着,所以他不能有事。
“吃!”李钦载咬牙,端起碗大口刨饭。
小八嘎温柔地笑了,不停为他挟菜,为他添碗。
“夫君可要饮酒?”小八嘎问道。
“不喝,爷爷未醒之前,我滴酒不沾。”
一顿饭很快吃完,李钦载都不记得是啥味道,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填饱。
小八嘎收拾碗碟,李钦载这时才正眼看她。
围点打援一战,李钦载不方便带女人征战,于是将她留在大营。
李勣出事后,前前后后都是她侍候,此时的她面容憔悴,肤色暗沉,为了照顾李勣,她这几日衣不解带,想必也非常劳累。
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李钦载轻声道:“这几日,多谢你了。”
小八嘎一愣,嫣然笑道:“你的爷爷便是我的爷爷,照顾他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夫君怎能拿妾身当外人。”
李钦载笑了:“没拿你当外人,就觉得我心里的你,跟以往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