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将王药人送回家去,好生赡养他家中的寡母幼弟,”几名平日和王药人交好的药人将已经痴傻了的王药人抬了出去。
方才颀芳菲询问王药人时,若是他有一句怨言,他的家人将失去药皇阁的庇护。
王药人的甘心受刑,却换来了他家人的衣食无忧,药皇阁办事,历来赏罚分明。
大伙儿这才松了口气。
程肆海也是抹了把冷汗,这颀芳菲,比起温大国手来,更让他恐惧。
在颀芳菲面前,他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在药皇阁中流传着一个外界所不知道的说法,既救人者,医者,杀人者,鬼医也。
颀芳菲的鬼谷五刑针,很是诡异,杀人于无形。
“药容,程肆海,你们留下,”颀芳菲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
药容面色微变,像是知道了今日之事,颀芳菲和她背后的那股势力,绝不会就此作罢。
没有人,能冒犯药皇阁的威严,尤其是,冒犯由温大国手坐镇的玉京药皇阁。
“程肆海,你说,今天的事是因为范植的那名女徒弟造成的?”颀芳菲对云笙的印象很是深刻,若是没记错的话,她继承了范植魔法和古医术双修的理念。
这个理念,是和药皇阁背道而驰的。
也是颀芳菲背后,那股操控着药皇阁的势力所不能容许存在的。
刚出,范植一意离开药皇阁,颀芳菲之前的那一任药监使本也准备用鬼谷五刑针惩罚他,让他成为废人。
可在药容的许诺,终身效忠药皇阁和温大国手的坚持下,范植才逃过一劫。
那也是因为,当时的药监使以为,仅凭范植一人,绝不可能兴起太大的波浪。
可想不到,数年之后,出现了一个同样也追求魔法和古医术的云笙。
最让颀芳菲和药皇阁顾忌的是,云笙的年龄还很小。
年龄小,意味着她的成长空间也就更大。
从六岁到八岁,短短两年时间里,从考取药人,到进入皇家魔法学院再到炼制出圣品丹药,一手精湛的足以媲美四方散医的医术,这个叫做云笙的小丫头,已经用她的实际行动,向传统古医术发起了挑战。
颀芳菲不淡定了。
“对,颀药人说的是,我早就说了那个叫做云笙的女医师留不得,”程肆海一听,眼中射出了几道兴奋之色。
今日云笙让他当众丢了大脸,又多次断了他的财路,眼下颀药人都出面了,那小丫头就算医术再是高明又如何。
程肆海今日被云笙羞辱,他不反思自己的不足,反倒是将一切过错都推在了云笙身上,他贴油加醋,谴责云笙对药皇阁如何轻视,这些日子,小慈恩堂又是怎样慢慢抢夺客源。
程肆海心中暗道:这一次,看还折腾不死那个小丫头和慈恩堂,范植,你的徒弟再厉害又怎样,她不过是一介医师,难道还能和药皇阁这样的庞然大物抗衡不成。
可惜了,颀芳菲在心中暗叹,她犹记得,她遇见云笙歌时,那六岁女童表现出来的医药天赋。
若是天才无法成长起来,那就不算是真正的天才。
“小慈恩堂的事,不能再拖拉了。你们听着,明日开始,让全大周所有的药庄和药铺,都停止向小慈恩堂供药草,敢有忤逆者,鸡犬不留,”颀芳菲一脸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