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鸿城数千年的底蕴,打探到矿脉的下落,再悄然动手洗劫,倒也不是做不到。
轩无忌差点破口大骂,他指着云笙,“炎云,你含血喷人,我帝鸿城从未掠夺过半块紫金矿石!你如此污蔑我帝鸿城,是何居心!”
“够了!”暗太子冷目一缩,显得很不耐烦,他可不是听人对峙的,“无论到底是谁盗取了剩下的紫金矿石,大周和唐渊破坏盟约在前,我后秦必定要分得一杯羹。既是大周帝亲临,那本太子就问一句,这矿石,大周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大周帝何曾被人这般质问过,即便是后秦帝君亲临,大周帝也未必会低声下气,他当即大怒:“独孤休,你只是后秦的太子,有何资格和本帝谈条件!”
“就凭我后秦和唐渊二十万联军,如今已经兵临大周南境,若是大周帝不愿意交出矿石,这一仗,非打不可!”
二十万大军!
大周帝心中一窒,一时之间,也不免心慌。
这些年,大周将领凋零,云沧浪又刚辞去军务,这一仗,若是真打起来,大周没有充分的准备,唐渊和后秦的兵士如狼似虎,获胜的可能性,低之又低。
想到了这些,大周帝神色微缓,他本就是个白眼狼,最知察言观色,当年当皇子时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暗太子,个中必定有误会,你若是不信,朕可以命人带你前往冶炼厂查看,我大周确确实实,只得了四分之一的紫金矿石,”
大周帝的言语之间,已经可见焦虑。
一旁的大周臣子见了,包括云霸河等人,都觉得心中不满。
大周帝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在一干武将眼里,可谓是懦弱至极。
云笙百思不得其解,她隐隐心中觉得,整件事很是不对头,难道说,那些神秘人用魔法阵转移了紫金矿石后,还发生了什么?
想到了矿区内,一夜之间,骤然失效的魔法阵,似乎事情,还真有些蹊跷。
云笙心中微微一动,瞥了眼夜北溟,只见夜狐狸眉眼含笑,却是冲着她抛了一记媚眼。
难道是?
“太子殿下,不如听臣一句话,”除了进门外,就再没说过话的天阙子,却在此时,突然开口。
“天师傅有话只管说便是了,”暗太子对天阙子倒还是恭敬。
天阙子是后秦武圣,在后秦国内,更是后秦第一武馆,七星武斗馆的馆长,暗太子年幼时,就曾在七星武斗馆学习过战技。
“臣以为,三国交战,必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后秦、大周、唐渊八年前,为了那条紫金矿脉,边境一带,饿殍满地,那凄惨的模样,臣每每想着,就觉得痛心不已。”天阙子声情并茂,那模样,好像他不是一名武者,反倒是一名忧国忧民的大儒。
云霸河边听边在心底骂着,天阙子此人,外面名声不错,其实却是个虚伪之人。
云霸河最不齿的就是他这种人。
只是他贸贸然这般说,云霸河已经隐约有些不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