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国手是温大国手,我是我,”在经历了一瞬间的慌乱后,云笙迅速恢复了冷静。
“小丫头,无需逞强,他的伤,即便是法庙的光明魔法,也不能救治,”温大国手本对云笙还有几分同情,可一听云笙的话,早前的同情,立时烟消云散了。
若非是记挂着云霸河和他有些交情,他根本不会进宫。
即便是温大国手,在看到了云霸河今日身上伤时,也是完全没了法子。
他检查过,云霸河的脏腑有多处被震碎震伤,他的血,也无法用针止血,最好的止血剂,一敷上去,立刻就被血水冲开了。
他一声纵横医术界,从未见过这么严重的伤。
“或许我能帮忙,”夏文煦也已经赶到了皇宫。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赶来,只是知道,这时候,云笙必定需要他的帮忙。
师傅早前的那番话,早已被夏文煦抛在了脑后。
他的到来,让云笙很是意外,但转念一想,夏文煦有天眼通,他能预测到云霸河有血光之灾,必定也是预料到了,今日这一幕的发生。
救人要紧,云笙顾不上其他,她二话不说,拉了夏文煦就往里面走。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时,夜北溟的眉头不住皱了皱眉,一旁的独孤休也是眸光一暗。
“老将军的伤很重,光明魔法恐怕只能替他止血治好外伤,但是他的内脏受伤很重,我无法同时用光明魔法治好他的内外伤。除非,有人能在魔法止血的同时,用针法缝合他的破碎的内脏,”夏文煦看到了满地的血污,也是不禁蹙眉,再看看云霸河的情况,他大致也明白为何连温大国手都对云老将军的伤没有法子了。
魔兽羊水的毒很是阴毒,他没有生命之泉,无法净化云霸河的血液,所以要止血,只能靠光明魔法表面止血。
但是内里的脏腑却是无法直接治愈的,在如此的情况下,云霸河就算是勉强止住了血,他很可能还是会内脏出血而死。
云霸河胸口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小,他也是个硬汉,这会儿竟然没昏死过去,依旧强撑着,瞪着云笙和夏文煦。
“你只管止血,我来缝合内脏,”云笙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的小动作,让一旁的夏文煦不由一愣,他调过了脸去。
“不成!他脏腑多处受伤,即便是缝合,也来不及了,你的针法,不可能比我的魔法快,”夏文煦依旧摇头。
“我说能行!你只管止血!”云笙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就连病榻上的云霸河,也被云笙这话,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整个大殿的人,都被云笙的话震住了。
从来没有人,会这般和夏文煦说话。
那一刻,云笙周身,氤氲着一股是腾腾的煞气,她的眉宇间,带着一股不容驳斥的威严。
夏文煦不由叹了一声。
他犹记得,他第一次遇到云笙时,她替那名产妇接生时的情形。
当时,她也是这样的神情。
夏文煦眉心一跳,他恍然想起,那一次,他也是看出了那孕妇是将死之相。
可是,那孕妇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也罢,天命虽是不可违,然,人定胜天,未尝不可。
既是如此,他就再帮她一次。
只是一次,这一次,却是他心甘情愿的,哪怕是师傅事后知道了,要责罚他,他亦没有半分怨言。
夏文煦吟唱了起来,柔和的光明魔法笼罩在了云霸河的身上。
云笙却是迟迟没有出针,温大国手也是在一旁看着,他想看看,云笙到底要施展怎样的针法,才能比魔法止血时,缝合云霸河的伤口。
可是云笙的手上,却没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