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子朱由崧惊呼一声,怒上心头,“他怎么不去抢?”
福王朱常洵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他就没有世子朱由崧这么惊惊咋咋的,而是沉吟着,说道:“这点钱粮,王府还是能拿得出来。可是也不能就此予取予夺。来人,备马车,我亲自去找太师问问。”
“父王,不可!”世子朱由崧惊呼道,“现在夜已深,更何况,哪有亲王漏夜去见太师的道理,要见,也该是太师前来王府拜见才是。”
“世子所言极是!”王府长随附和道。
福王朱常洵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个事不确定下来,本王……夜不能寐啊!”
“父王,还是我去吧!”世子朱由崧说道,“只是这个数字,难道父王准备就这么答应他?”
福王朱常洵答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太师狮子大张口,本王当然也不是这个冤大头。减掉一半,五十万石粮食,二十万两银子,这就是本王能拿得出来的家底了。去吧,记得态度一定要谦恭!这位年轻的太师,可不简单!”
“是!儿子记得了。”
在王府长随回来之前,世子朱由崧可是被福王朱常洵好一顿耳提命面,教训了一番。
世子朱由崧也认识到,这位年轻的太师,一直在锦衣卫里蛰伏着,突然就这么斩杀魏忠贤一党,逼死信王朱由检,尽收依附于魏忠贤的外臣,一手掌控朝堂。然后就开始整饬京营,没人敢动的功臣勋贵,都直接下令斩首抄家。
这份胆识谋略,可是极为震撼朝野的。
夜已深,王府长随再次陪着世子朱由崧,出福王府,再次前来拜见罗飞羽。
……
一夜奔波,这几番来回,这个事情才最终敲定下来。福王出粮食五十万石,陆续运到陕西赈灾。
他当然也不是傻子,把这个粮交给罗飞羽去做好人!而是由王府派人操持,外加锦衣卫协助。
说是协助,其实就是监督了。这个意思大家心知肚明,不说出来而已。
二十万两银子,则交给罗飞羽和卢象升,用于募兵。
这一次,对福王来说,虽说这点钱粮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但可算是舍了血本。
但是效果却十分显著。
除了收获人心,得到了一个好名声,还有一点,就是福王与太师见面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让人浮想联翩。
这可就意味着,在这场争夺皇位的比赛中,福王朱常洵已经拔得了头筹,抢先起跑了。
在罗飞羽一行离开洛阳之后的第三天,福王朱常洵志带着志得意满,带着世子朱由崧,从洛阳启程,前往京师。
他这一次,可就没有准备再回到这里!
福王府虽然规模宏大,富丽堂皇,洛阳也是城大墙高,繁华之地,可是怎可与京师相比?!
福王的车队,浩浩荡荡,绵延数里,这个架势,比起太师罗飞羽一行,可就要更有皇家气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