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姝点头应了,“母亲,三姐姐说得粮食的事···”
大太太摇头,“我明知道能赚一笔银子也不能做,丁家在京城立足不是因银子,是清贵的家世,丁家世代书香家最是不齿商贾,你祖父曾经同太祖皇因商贾而争论过,老爷子年轻时火气旺,太祖皇帝又是明君,不曾怪罪于他,欣赏老太爷的耿直才命为太傅,你祖父可说一争成名,丁家虽然也有买卖,但不可太过分,你祖母祖父讲究得是清贵,不是富庶奢靡,今年雨水赶往年是差了些,我囤积了粮食万一遇见灾荒,以老爷的性子能将粮食都捐献出去。”
丁姝抿嘴笑道:“母亲是怕便宜了旁人?”大太太轻轻的打了一丁姝一巴掌,“我同老爷过了半辈子了,再不了解他,我会羞愧死的。”
丁姝若有所悟的点头,“母亲好精明,莫怪父亲离不得您。”
大太太眼角微扬,丁姝问道:“六妹妹呢?母亲何时接她回府?”大太太阖了眼,“比起丁柔,我更念着柳氏,柳氏是个死心眼儿的人,丁柔不回府,她死活守着丁柔,也罢,我估摸着小半年过去丁柔能长进些,又赶上你父亲做寿,我过两日派人去接她回来,万一丁柔还像以往,早些打发了远嫁就是了,柳氏总不会跟着丁柔嫁人。”
“母亲和柳姨娘?”丁姝早就有这种感觉,“您很喜欢柳姨娘?”
在富贵人家小姐和贴身大丫头总是有些不可说的故事,大太太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柳氏救过我的命,我不会忘的,况且她守本分老实,我跟前有她相伴也能一起说说话,找个可心的人太难了些,就因如此我硬是将她留给你父亲为妾,我不是没想过放她出去做平头夫妻,但她那性子,说不上是好是坏,我不放在眼前还不得被人欺负死?我看人再准,再给她做靠山,外面爷们的事儿,我哪差得上手?”
‘你今日救我性命,我保你一生富贵平安。’大太太叹了口气,想到了当初的凶险,“人得说话算数,知恩不望报,没柳氏当时拼命救我,我怕是早就化成一堆骨头了,哪还有今日的富贵?虽然她是下人奴婢,可从那日起,我就没当她再是奴婢,柳氏性子柔顺温婉,合我心意。”
“母亲是精明厉害的,愿意护着柳姨娘。”丁姝笑言。
“许是前生的缘分,我偏就看不得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希望丁柔有此教训能通事理,别再伤她的心了。”
“我多嘴问一句,柳姨娘伺候父亲,生下六妹妹,你就一点都不吃味儿?如果··如果我丈夫招幸姨娘我···我可忍受不了,不说柳姨娘,还有刘姨娘,小刘姨娘,王姨娘,她们都是父亲的妾,是分宠的人。”
大太太挣怔了怔神,“你也说了她们是妾,我是嫡妻原配,她们随我摆弄拿捏,你父亲不可能就有我一人,坐稳当家太太的位置,你们兄妹有出息,我同你父亲相敬如宾,夫妻和睦不也挺好?”
大太太心里说不上是何滋味,大多人家都是这么过的,没弄得似太祖帝后一样反目成仇,太祖皇后据说囚禁了太祖皇帝整整一年,大太太甩开脑子里的想法,“你父亲是个重规矩的人,本身俊逸出众,丁探花曾经名动一时,我嫁给你父亲并不觉得委屈。”
丁姝一想到表哥可能宠女人,丁姝恨得不行,她没母亲的大度,也学不来大姐因怀孕主动给大姐夫纳妾,丁姝俏声问道:“兰陵侯府是不是有事?”
大太太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尚未出阁,这些龌龊事儿,你不可问。”
“是,母亲别气坏了身子。”
大太太重重的叹气,“是我识人不清,惹你大姐心烦。”
大太太可主动给丈夫纳妾安排通房,可身边的丫头瞒着她不知道爬床,这是大太太最容忍不了的,丁怡可信的丫头琥珀竟然伺候了兰陵侯,大太太恨不得撕了她,往日还当她是个有骨气的,岂料最有心计的是琥珀,无子汤都避过了,还有了身孕着实可恼可恨,琥珀是扇了丁怡一巴掌,落了大太太脸面,丁怡的陪嫁婢女都是她挑选的,大太太焉能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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