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中年乙愤怒到了极点,当即抡起舵主的短枪,疯狂攻向贺路千。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便衣青年也露出恐慌表情,手忙脚乱地把匕首架到竺老板脖颈间,尖锐声音威胁贺路千:“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襕衫青年也自腰间拔出了长剑。
襕衫青年却没有即时攻向贺路千,联合锦衣中年乙消灭隐患;他也没有像便衣青年那样利用竺老板和竺夫人的性命威胁贺路千。
襕衫青年仅仅死死盯着贺路千,仿佛在观察贺路千的刀法,又仿佛在斟酌进攻贺路千的时机。
而已经与锦衣中年乙斗上的贺路千,警戒襕衫青年同时,却对便衣青年的威胁充耳不闻。
住手?
开玩笑。
住手的结果,是什么?
被铁枪会帮众围起来,然后乱箭射死吗?
我贺路千拎刀冲进来,可不是来自杀的。
贺路千对便衣青年的威胁不管不问,仿佛根本不关心竺老板夫妇的死活。便衣青年看见贺路千没有反应,脸上的恐慌情绪更浓,再次尖锐声音威胁说:“快住手,否则我真杀了他。”
便衣青年的两声威胁,令竺老板迟迟意识到援兵来了。
虽然不晓得援兵是谁,虽然不知道援兵有多少,竺老板却猛地使出全身力气,嘶哑声音大喊:“别管我,杀了他们替我报仇。”
这不是一句口号。
竺老板喊话同时,又以实际行动做出抉择。
竺老板无视颈间的冰冷,毅然挺起脖子向前压,试图自杀而死,让便衣青年失去人质威胁这张牌。
贺路千的冷漠和竺老板的求死,让便衣青年又惊又慌、又恼又恨。
便衣青年不愿意放弃人质牌,连忙从竺老板的颈间撤回匕首。但便衣青年显然长了一颗残暴之心,匕首从竺老板颈间撤回后复又高高扬起,狠狠扎入竺老板的眼窝,疼得竺老板条件反射地凄厉惨叫。便衣青年对竺老板的凄厉惨叫声音充耳不闻,狠辣地在竺老板眼窝里旋转匕首,状如疯狂地继续尖锐声音威胁:“我让你住手,你听见没有?”
面对便衣青年的威胁,贺路千依旧理智而冷静。
住手?
住手,你就会停止迫害?
别开玩笑了。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贺路千对便衣青年的威胁依旧不管不问,一心一意迎接锦衣中年乙的进攻。
话说,锦衣中年乙的力量和速度,明显都弱于舵主,甚至低了战六(29/36)的贺路千半档。但是,锦衣中年的精湛枪法,弥补了他在力量和速度方面的不足,拦、拿、扎,短枪逼的贺路千无法近前。贺路千一则并不能完全发挥他的力量速度优势,二则竞技场实战演习中缺乏与枪术高手对决的经验,一时之间只能勉强与锦衣中年乙打平。
贺路千不禁庆幸有李凤瑶从旁辅助。刚才授首的舵主肯定比锦衣中年更强,若是让他拿到了短枪武器,他肯定打得贺路千狼狈逃亡。贺路千也庆幸襕衫青年没有加入战局。襕衫青年的实力暂不可知,如果他的实力能够与锦衣中年乙比肩,恐怕即使有李凤瑶的辅助,贺路千也得战略撤退。
贺路千刚想到襕衫青年,襕衫青年便动了。
襕衫青年呵呵笑了笑,扭头对便衣青年说:“别费心思了。你这一招,只能害一害真君子和想装好人的伪君子。”
说罢,襕衫青年突然间挥剑,狠辣割掉了竺老板和竺夫人的脑袋。
而后,襕衫青年冷笑望向贺路千。
襕衫青年杀人时刻意选择了时机,恰好让贺路千视线可以看见竺老板夫妇的死状——不必怀疑,他故意杀人给贺路千看的。
贺路千的确亲眼看到了襕衫青年的暴行。
贺路千皱起眉头。
贺路千泛起怒意。
但贺路千没有后悔,没有后悔他选择拎起朴刀冲过来救人,也没有后悔刚才的坚持——例如自责应该向便衣青年妥协什么的。
原因很简单。
瞧瞧他们砍断竺夫人右臂的狠辣,瞧瞧他们割掉竺老板眼皮的阴毒,瞧瞧便衣青年在竺老板眼窝里旋转匕首的暴行,即使贺路千没有拎刀冲过来,他们就不会杀人灭口吗?同理,即使贺路千妥协停手,等埋伏路口的三四十名帮众增援过来之后,他们就不会杀人灭口吗?
没能救活竺老板夫妇,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可以遗憾,遗憾自己不够强,遗憾自己不能瞬间秒杀锦衣中年乙,遗憾自己不能瞬间秒杀襕衫青年和便衣青年。
唯独没有必要后悔自责。
这不是贺路千的错。
这是敌人的错。
继续杀戮吧,杀掉他们为竺老板夫妇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