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缤接了过来,转给高岳先看。
高岳翻开来,认真地看了起来。何缤赶紧去点菜。阿沁好奇心很强,凑到高岳旁边,想看合同的内容。
“小姑娘,这是商业秘密,你不能看。”刘医师马上说。
阿沁怏怏而归。
高岳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下相关的情况,可能有些术语他不懂。
何缤回来,高岳拿起合同,给他打了个眼色。
两个人走到外面去抽烟。
剩下刘医师和阿沁。
刘医师看着阿沁,没有出声。阿沁瞪了他一眼,把头偏向一边。
“你很爱晓咏,是吗?”刘医师忽然问。
“嗯。”阿沁应了一下。
“我想问一下,你查到什么情况了吗?到底是谁,冤枉了晓咏,到底谁是幕后的黑手?你可以告诉我吗?”阿沁忽然用央求的语气问他。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任何情况。”刘医师说。
“什么时候可以?”阿沁问。
“等他们商量好,签了合同,我就会讲。”他回答。
“你们已经查出所有的真相?”阿沁很认真地问。
“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发现了很多疑点,找到了突破口……很快,我们就能达到目的。”刘医师慢条斯理地说。
阿沁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高岳与何缤抽了几根烟,讨论了一下合同的内容,然后就进来了。
阿沁看着他们,一脸的期盼。
“费用问题……我们觉得,还是高了点。能否在总价的基础上,再打个八折。其他的……唐律师的安全问题,你们好像没有加上去?”高岳坐下来,看着刘医师。
“唐律师的安全问题,你们放一百个心吧,把这些事情的责任问题写进合同,我们还没有先例。抱歉。”刘医师说。
“费用嘛,我们公司,从来不讲价的。一视同仁。”他语气坚决。
“一点诚意都没有吗?做哪门生意都不能这样吧?”何缤假装生气。
“不行,一分钱……不能少。”他一字一顿地说,“这是规矩。”
高岳对何缤打了个眼色。
“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在调查的过程中,涉嫌违反了相关法律,而被执法部门制止了,被迫终止合同,那费用怎么赔偿?按照常规,谁先终止合同,谁负责任,你们应该赔偿双倍的费用给我们。”高岳严肃地说。
刘医师沉默了一会。
“你是学法律的吗?”他从皮包里再拿出一份补充协议——原来已经准备好的,只是,如果高岳没有提出来,就不会拿出来签。
我学什么专业,你难道没有查清楚吗?还说是行内顶尖……高岳心里想。
“你的包里,是不是还有一份合同?费用给我们打了九折的合同。”何缤忽然笑了起来。
刘医师有点窘态,不过马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价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们看看这份补充协议吧,没什么我们就签合同。”他说。
高岳三人心里暗笑。
刚才高岳和何缤已经商量好了,合同由高岳来签名,费用由何缤负责。
高岳两人看了补充协议,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高岳拿起笔,签了名。
刘医师站起来,跟高岳和何缤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那现在,赶紧跟我们讲吧,你们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谁是幕后的黑手?”阿沁着急地问。
刘医师坐好,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
阿沁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走过去,用手把他的嘴巴掰开。
“说吧,最近有什么进展?”高岳也开口了。
“好吧,首先祝贺我们合作愉快。这几天,虽然没有正式签订合同,但我们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发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他又喝了口茶,似乎故意在卖关子。
“第一,我们通过特殊渠道,摸清楚了晓咏的档案里,有两份口供,前后不一致。两份我都认真研究了,我猜,唐律师也认真研究过了。我发现了一些问题。”他很认真地说。
“什么问题?”三人异口同声。
“晓咏的第一份口供,大致内容是说,阿芸跳楼自杀的时候,他不在场,他正在住处睡懒觉,手机调了静音,所以许多电话都没有听到,包括阿芸在跳楼之前打给他的那十几个电话。那天他刚好跟电视台请了病假,说身体不适,一直在休息。后来经过核实,请假的情况属实。可是,他两个室友的口供显示,那天没有见过他,他的房门一直关着。所以,他不在天越大厦现场,也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刘医师说。
“那怎么会有第二份口供?里面是什么内容?”阿沁问。
“第二份口供,时间是次日。晓咏再次被叫到派出所,补充说明了相关的情况。主要是说明阿芸跳楼之前的那天晚上,晓咏的行踪。晓咏描述说,前一天晚上八点多,阿芸打电话找他,晓咏不愿意出来,后来,阿芸以死相逼,要求晓咏马上赶去天越大厦3404房。”刘医师继续说。
“那晓咏去了吗?”三人又问。
“口供显示,晓咏去了。而且是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多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刘医师回答。
“啊?!不可能!晓咏不是这样的人。”阿沁很激动。
高岳和何缤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