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杰突然提醒我,后面有几辆面包车,看来是那些大汉开着车追了上来,我伸出头去看了看,数了数有三辆,三辆车车窗全部伸着黑压压的头,想必就是那些人,我缩回了头,眼下只有靠阿杰的车技了,看能不能甩掉追兵。我心里也在大骂自己无能,好兄弟危在旦夕,我却束手无策,我懊恼着自己为什么要拉着阿成过来铁岭找人谈生意,明知道对方不好惹,这下把阿成搭进去,我怎么回皖南向他妈交代!
我慌了,不断的催着阿杰快点跑,尽量甩掉后面,早点去医院。阿杰心一横,把车开的东晃西晃,一会上大路一会上边路,但老天不助我们,在过市郊区的T字路上,一辆车撞了过来,直接把我们的车撞出马路,安全气囊弹了出来,我们的车翻了下去,滚到了下面那条路上的绿化从里,我只感觉天旋地转,顿时没有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睁开了眼睛,看见身体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我打量着四周,发现现在我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有个女护工在打瞌睡,我叫醒护工问道:“我怎么回事?”。
女护工看了看我的病例回答:“你没什么大事,就是胸口稍微有点骨折,轻微脑震荡,手上伤口已经给你缝好了,你比起你那个司机好多了。”
我急忙起身:“阿杰怎么了?还有我身旁那个人呢?”女护工叹了口气:“你说的阿杰是那个司机吧,他死了,车翻下来的那一刻,车窗无数碎玻璃扎进了他的五官里,他是被活活疼死的。至于你旁边那个人,他伤势有点重,我们这个小医院救不了,给他转去省医院了,但后来好像被什么人带走了。”
“什么?”我惊呼,“阿成被人带走了?”“是啊,据说是个老人家,说是他家里人,要带他回家治,给他结算了钱就带走了,那边医生觉得回去治好点,再看他情况稳定就放走了……”
“靠,我骂了一句,他家里就他和他妈妈,哪来的老人家。”
女护工问我是不是被人追杀了,我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了摇头,摸着脑袋,只感觉脑袋隐隐发疼。
“我昏迷了几天?”我问。
“有一周了”女护工回了一句,就没再理我,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
一周了啊,这么久,我动了动身子,发现除了骨折处还没恢复外其他地方已经好了。我强行的办理了出院手续,问清了阿杰遗体存放的位置,送去了火葬场,给阿杰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埋葬了。阿杰没有亲人,很小的时候就出来打拼,后来在皖南遇到了阿成,阿成看他办事情可以,就收留了他,没想到竟然睡在了这里……
看着阿杰的坟冢,想着不知所踪的阿成,我又开始掉眼泪,眼下,只能祈求阿成不要再出事了。给阿杰处理好后事我也去了那个省医院里,医生都不知道阿成被谁带走了,我又问了问其他人,再在省城找了找。无果,我便动身离开了这个令我伤心的地方。
回到皖南,我没法向阿成母亲交代,找了个借口说阿成和朋友出国了,我先回来了,他说他要闭关一下,只说让我们不去打扰。我嘴上说着,心里又开始骂自己的无能……
之后我曾拜托大伯帮我追查过,换来的结果依旧是杳无音信。再之后,因为父母亲工作的调动,我们这一家远走广西,一去就是五年。但阿成,成了我心里抹不去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