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吓得浑身冒寒气,吞口水道:“师父,你别吓我,不会这么快尸变吧?”
“你见过尸气凝成人形吗?”
“没见过。”
“这就是了。”许真人的喘气声变得低沉悠长,像是要断气似的,“大胆。”
“师父,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尸变以前还没赶到县城,你一定要杀了我,我不想变成僵尸为祸苍生,额!”
“师父?师父?”
张大胆偏头看了许真人一眼,发现许真人晕过去了,脸色发青,嘴唇紫黑,不由阵阵心惊:“好厉害的尸毒!师父,马上就到县城了,你要撑住啊,我可不想亲手杀死你。”
颠了颠许真人的身体,张大胆双手紧扣他的大腿,顾不上流血的伤口,健步如飞。
溆水县城,石坚、项声已经睡下了,但石坚常年以二十四法调正身体,睡觉也保持着二十四法的姿势,警觉性非常高,第一声敲门声响起他就醒了。
一手拿万阳铜钱剑,一手扣符,打开房门走出去。
敲门之人的力气好大,砰砰地敲得大门瑟瑟发抖,声如响鼓,惊起汪声一片。
“伢儿,谁在敲门?”项声披着外衣开门出来。
“项师傅,你别出来,我去开门。”
看到石坚手里的铜钱剑和茅山符,项声点头道:“小心点!”
石坚打开大门,张大胆背着许真人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喘气道:“项师傅,石道长,快救救我师父!”
“老许怎么了?”项声赶忙开门引张大胆进屋。
石坚关上大门,快步回到屋里,正好看到项声检查许真人的伤口,胸口那十个黑乎乎、血淋淋的窟窿可是相当吓人。
“老许中了尸毒!”项声抬头看着石坚道。
张大胆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瘫坐在椅子上一脸关心地问道:“项师傅,我师父还有救吗?”
项声凝重道:“尸毒扩散得太快了,我没有办法。伢儿,你看看能不能救。”
“好。”
石坚走到许真人身前,俯身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按了按伤口处的皮肤,眼神微沉,冲项声吩咐道:“项师傅,我要糯米和一碗清水。”
“我这就去拿。”
“石道长,我师父能救回来吧?”
许真人的情况比较严重,石坚不敢把话说太满,只得道:“我尽力而为。”
不一会,项声提着一袋糯米,端着一碗清水进来。
“项师傅,你帮大胆处理下伤口,许真人交给我。”
说着,石坚抓起一把糯米按在许真人胸口。
糯米可以拔尸气,何为拔?几乎和火红的烙铁放在身上一样疼,昏迷中的许真人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糯米冒起黑烟,原本洁白的米粒顿时变成焦黑之色。
石坚端起清水,中指食指夹着一张驱邪符,口诵驱邪咒:“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此符非凡符,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
驱邪符自燃,被石坚放进清水里搅了搅做成符水。然后掰开许真人的嘴巴,将符水灌下去。
顿时,许真人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伤口处的黑气不断上涌,跟十几条虫子在身上乱爬似的,格外恐怖。
许真人‘呕’的吐出一团污秽之色,浓重的黑眼袋和紫黑嘴唇变淡了一些。
观察了一下许真人的伤口和气色,石坚眉头拧起,许真人所中尸毒极为猛烈,刚拔除点一些,便又生成出来,一时大感棘手。连续重复了三次,始终无法彻底清除尸毒。
必须下猛药,不然人可能救不回来。
“项师傅,给我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