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孙艳,易泉再一次对那妮子刮目相看,想不到她居然还会下象棋,看何老爷子这年纪,棋龄至少也有五十年了吧,居然是棋逢对手?怎一个震惊了得。但深思一层,觉得也不奇怪,像孙艳那种级别的智商,本身就是个奇迹。
何中天算是第一次跟此人近距离接触,从没想过他的脸皮可以厚到这种境界,恶心之极,却不动声色,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道:“不错,有自信,够气派,像足了当年风流倜傥的我。”
靠,你这臭老头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上百岁的人了也不知道谦虚点?易泉也是一阵恶心,暗暗鄙夷,表面上又英雄惜英雄,笑道:“这么说来,咱们还算是同道中人了。”
“不错,英雄所见略同啊。”何中天道。
吹完了水,易泉想起一些奇怪事,决定要八卦一下,说道:“不知道能不能冒昧地说一句?你们家跟谢家的渊源我听说过一点,现在谢家被我们整破产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来报复?”
何中天变了脸色,平常都在尽量避免谈及这件敏感事,但他既然如此有兴趣,何不趁这机会不吐不快呢?
他唉声叹气道:“说起来话长了,几天几夜都讲不完,报复也许会,但几年之后他们应该成不了气候了,那一家人其实不值得同情,倒是广鹏……实在让人心疼。”
“哦?你心疼他背叛了你还是心疼他如今的惨况?”易泉好奇道。
“他没有背叛我,其实霆昊也没有错,这是正常的人性,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并没有对我的家人不利,充其量只是利益熏心。”何中天避害就利,算是回答了易泉的问题。
易泉静静地听着,对这个老人的人品和智慧有了一次全新的认识,打从心里佩服。
“那现在……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功成身退呢?”易泉谨慎地试探道,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调查自己那件奇案了。
他这么急着要功成身退,对何中天来说实在是很不给面子,好像自己亏待了他一样。何中天腹诽着,不形于色,道:“这个问题,你得去问阿腾了,我也不清楚,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交给他和老庞了,从来不过问。”
“呃?彻彻底底不管了?但我觉得你还是老当益壮啊。”易泉讶异道。
何中天自我嘲笑道:“什么老当益壮,都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我现在除了活着等死,其实什么意义也没有。”
一句简简单单的自嘲,易泉听起来却像看了一部催人泪下的悲情剧,其中的苦涩和辛酸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受到感染,易泉的神态也凝重起来,看着何中天道:“请允许我再卑鄙一点,你们家……好像就你跟何董还有倩雨三个人?没其他人啦?”
何中天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自然,似笑非笑地说道:“嗯!”
这个回答只有一个字,却更令人心酸。易泉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同情心在泛滥,第一次有了砸烂沙锅问到底、摸透何家一切难言之隐的打算,道:“那你们代代单传,到了倩雨那里怎么就不生了呢?”
何中天闭上了嘴,沉着脸色看着易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