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磊自嘲地笑起来，笑得很无奈。

沉默片刻，易泉也变得默然神伤，语重心长地叹道：“别说你了，现在我的小队也很缺人才，我都想去别的地方挖几个过来呢。”

“你也会缺？怎讲？你们特种部队不是一向都求精不求多吗？听说你们一支小队通常不超过十人，但一支小队却有毁灭一个国家的力量。”秦磊对特种部队的秘密似乎也知道不少，年纪轻轻的，已经有成为老狐狸的潜质。

“往事不堪回首啊，我的小队算是人才较多的，一共十一个人，但在同一场战役中失去了八个人，现在只剩下我和老庄，还有一个不太成器的笨蛋了。”

易泉悲天悯人地道，要是传到郭千军的耳朵里，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件事情易泉很少对人提起，如今在秦磊面前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证明他已经承认了这个朋友，不久前，秦磊也失去了一个当卧底的癌下，大家英雄惜英雄，感同深受啊。

秦磊听了，顿时脸色一变，惭愧地拿两根烟出来，递了一根给易泉，道：“抱歉，这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易泉接过秦磊的烟，然后看到咖啡馆里挂着一个禁止吸烟的警告牌子，便结了帐，走到街道上才点燃烟屁股，用劲地吸了一口，道：“不过我没你那么没出息，人才还是自己培养出来比较靠得住，从别人手上挖过来的算什么宝？他能背叛第一个主人，就能背叛第二个。”

秦磊心一沉，好像有点道理，干笑道：“易队长高论，看来是我肤浅了点。”

“勇于认错是好孩子。”易泉恶趣味地笑道。

好孩子？秦磊一阵恶寒，说道：“但是人才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就拿你们来说，如今这一身本领也是经过千磨百炼，从枪林弹雨中出来的吧。”

“大家彼此彼此。但是我要告诉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易泉瞪着他，神秘兮兮地道，“虽然不能一朝一夕培养出人才，但我们现在合作不是挺愉快吗？”

虽然他后头又转开了话题，但秦磊还是逮住了他的心眼，神色狐疑道：“你小子是不是私底下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计划了？老实交代，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你保证？拉倒吧，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易泉鄙视秦磊一眼，却也不担心这秘密曝光，严格来说也算不上秘密，于是就如他所愿，老实道：“确实有，经过上一次任务的失败，让我意识到情报正确与否的严重性，所以我现在也在外面私自收买了个线人，将来可能还会扩展这一方势力。”

“线人？想法不错啊，有属于自己的线人，确实更信得过，总比什么事情都要请教上级要强，工作起来也就方便多了。”秦磊点头道，就说自己，不也安排了不少卧底和线人在外面，虽然最得力的一名英雄已经牺牲了，但也不能因此而放弃。

不止是有革命才有牺牲，只要还有战争，就会一直有牺牲。这里所谓的战争，还不止是军事战争，包括政治和商业，甚至是社会势力的战争，就以地下黑势力来说，每年赔进去的精英都数不胜数。

易泉淡淡地笑着，没再说话。

秦磊先行钻进奥迪车里，冲上大马路一骑绝尘而去。

坐在车里，易泉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秘密其实只说了一半，收买线人只是临时应急之举，他真正的野心是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战队，一支比超级特种兵更牛的战队，只听命他一个人，不参与任何世俗战争，只为正义和真理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