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仪仍然固执己见:“韩信所背之水,河水深达数丈,士卒无路可退,所以三军才戮力死战!而蒲河与泸河最深之处不过丈余,况且背后就是庐陵,将士们知道有退路,定然不会豁出性命。背水列阵,非但不会激励士气,反而会阻碍我军撤退,此乃不智之举,某以为断不可行!”
就在徐晃与是仪陷入争辩之中的时候,卢象升忽然抚须大笑:“哈哈……公明兄的背水列阵倒是启发了卢某,我有一计可破贼兵,说不定能够生擒陈玉成,亦是未知!”
徐晃喜出望外,向卢象升拱手道:“象升想到了什么妙计,快快说来听听?”
卢象升大踏步的走到沙盘面前,指着庐陵城南三十里外的蒲河,以及二十里的泸河:“这两条河流并排向东,可助我军大获全胜。公明将军、****将军、子羽参军附耳过来,听听卢某这计策如何?”
徐晃及林冲、是仪听完之后齐齐击掌叫好:“此计可行,定能大破贼军!”
既然众将达成了一致,徐晃当即调兵遣将,命卢象升引兵一万,迅速出城,前往泸河上游截断水流。命林冲率兵一万,在泸河及蒲河之间的这段路途上设伏,命是仪率兵一万据守庐陵,自己则带了一万人马出城向南,背水列阵迎战太平军。
随着呜咽的号角声响起,诸将各自引兵,按照计划行事。
徐晃领着一万人出了庐陵一路向南,走了二十里,便来到了宽十五丈左右的泸河边上。这是庐陵境内最宽的一条河流,夏季水流丰沛,但由于此刻冬季尚未过去,因此河水只有五六丈宽,深度不过一丈有余。
徐晃命人在河面上搭了两座浮桥度过,部将建议道:“天色尚早,不如再建几座浮桥,免得退却之时自相践踏!”
徐晃抚须笑道:“放心好了,我军退回来之时,这泸河定然干涸见底!倒是前面的蒲河之上应该多搭几座浮桥,便于撤退!”
众将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泸河的水虽然比不上夏季,但也有五六丈宽,一丈多深,怎能说干就干?但军令如山,众将校也不敢多问,只能尊令行事。
大军过了泸河,向南走了十余里,又来到了另一条平行流淌的蒲河面前。这条河流的水流量与河床宽度稍逊于泸河,但河水也有三四丈宽阔,深达丈余。
徐晃再次下命在河面上搭建浮桥十座,然后全军过河,在河对面背水列阵,静候太平军先锋部队的到来。
副将再次建议:“将军,背水列阵的精髓在于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军搭建这么多浮桥,众士卒都知道有退路,焉能戮力死战?背水作战的优势无法发挥,以寡敌众,恐不能取胜!”
“哈哈……你尽管依计行事便是!这浮桥可不仅仅只是给我军留的退路,而是给太平军准备的……”徐晃抚须黠笑,对于卢象升的谋划佩服不已。
因地形而定计策,不墨守成规,这才是一个出色的将领该有的表现。在这方面自己欠缺变化,日后还需要像卢象升多多学习。
一万汉军忙碌了一日一夜,终于在蒲河上架起了十座浮桥。在蒲河北岸休整了一夜,然后全军渡河,在南岸背水列阵,静待太平军先锋部队到来。
晌午时分,南面尘土逐渐飘扬了起来,遮天蔽日,脚步声震天动地。
又过了片刻,便能看到黑压压的太平军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如同蚁群一般。各种旗帜迎风飘荡,杂乱不已,多数士兵并没有甲胄,用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长枪、长矛、长戈、猎叉,甚至还有锄头、铁锹等农具。
与北方的军队比起来,太平军最明显的区别就是缺少马匹。号称十万的部队,看起来马匹不会超过两千匹。当然,背水列阵的徐晃部队马匹也多达不到哪里去,只有寥寥数百匹。
“报!”
太平军斥候飞快的来到陈玉成马前:“启禀义公将军,徐晃率兵在蒲河南岸背水列阵,看起来要与我军决一死战!”
陈玉成率领偏将登高远眺,看了一会大笑道:“哈哈……这徐晃无谋之辈也!以为看了两本兵书,就成了兵仙。韩信的背水列阵,乃是因为背后河宽水急,将士们无路可退,所以才会背水死战。韩信又以奇兵偷袭了赵军大营,遍插旗帜,所以才能大破赵军!而今,徐晃竟然在河上搭了十座浮桥,生怕自己的队伍撤退的不够快,这种情况下,哪个士卒会拼命死战?而我军又未曾扎营,又岂惧汉军抄我后路?”
说着话,手中长枪一招,高声道:“诸位将士随某向前,生擒了徐晃,好让汉军知道我太平将士的英勇!震慑敌胆,直捣金陵!”
(好吧,剑客浪费了大半天的功夫,策划了一出谋略,希望那些谋略党不要再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