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晴格格到,三人心里都是一肚子闷气。赌庄被收缴说是被都察院告了,可他们又没有得罪都察院,谁把都察院的人领进去的?还不是那丫头,那丫头要没有晴格格在背后撑腰,她敢胡来?这会儿可好,她又来卖什么乖?
陈开仁拧眉沉吟一番,问陈璘道:“后胡同的事找到证据没有?”
原来,赌庄被官府清剿之后,他们两个心里实在不忿,想着故技重施,也找两人去后胡同打探一番,若能找到丁点儿和晴格格联系上的证据,他们也上告一把,让锦绣澜吃不了兜着走。
陈璘神色颓丧,叹气说道:“那两个伙计回来说,后胡同不知什么时候都清空了,只留下一所空院子。他们找了原来的赌家问,赌家说早些天,那里就清空了,所以他们才又来的我们赌庄,只可惜我们晚了一步。”
陈开仁在地板上敲着龙头拐,愤然说道:“晚个屁!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他们合伙算计我们么?这是他们设的局,等我们高价收了宋家汪家当铺,放了那丫头,赌客也都回来了,锦绣澜立即找人黑我们。”
陈璘恍然大悟,只拍脑袋说自己蠢。乔氏抿着嘴,沉吟说道:“如今老爷要怎么办呢?”
陈璘愤然起身说道:“不见,不见,就说老爷出去了。她来这里能做什么,无非是取笑一番,报之前的羞辱罢了。”
陈开仁对江华说道:“不,要见,肯定要见。目前我们陈家虽然有些窘困,但还没到让他们小瞧的地步。让她进来,我要会会她,看她怎生羞辱我们?”说罢,又对乔氏说道:“你且先出去吧。”
乔氏性子执拗,一心要看看这个晴格格到底是什么样人。于是,起身走到陈开仁背后,求道:“媳妇儿也想看看老公爷怎生对付她,媳妇儿就在屏风后躲一躲。”说罢,竟躲到屏风后面,金缕忙也跟过去,侍立在后面。
格格由红翠陪着来到大堂。陈璘已经站起,陈开仁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迎接。格格进入大堂,也不福,竟问道:“陈老爷子在呢?若晴冒昧来访,还请陈老爷子见谅。”
陈开仁摆摆手,请格格坐下说道:“老汉这两日身体不佳,不能起身迎接,晴格格多多见谅吧。不知晴格格今日到访有何见教?”说罢,撇撇红翠,呵呵干笑两声说道:“晴格格面前好一个伶俐丫头,老汉再没想到,陈家诺大家产竟毁在一个丫头手里。”
格格也不计较,淡淡说道:“要说丫头,若晴今日来就是为讨一个丫头来的。这丫头现在老爷子家里,还请老爷子赐还。”
他们没想到格格是为一个丫头而来的,陈璘忍不住说道:“这话格格说得有些不明不白了,贵府内的丫头怎么会跑到我家来?晴格格又怎么来我家讨要丫头?敢是晴格格看我们陈家落难,因此为难呢?”
陈开仁并没有制止陈璘,也开腔帮着说道:“晴格格,老汉劝你一句不要欺人太甚!陈家虽然有些落难,但早晚还是要起来的。为着日后计,晴格格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红翠一听不乐意了,在格格面前,他们的气势还如此嚣张,敢是要作死么?她撇撇嘴,哟了一声,大声说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天底下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们是傻子么?明明偷了我们家丫头还装清白呢?”
格格斥道:“红翠,不得放肆!”
红翠冷哼一声,瞪了他们一眼,才退到格格身后不吭气了。格格说道:“这丫头一向不懂事,两位见谅吧。不过这丫头说得有些道理,我府内一叫金缕的丫头拿了若晴一些头饰,逃到贵府。有没有这回事,老爷子一问就知。”
陈开仁问道:“格格的意思是,老汉家里连丫头的底细都不查就直接买了么?老汉家规甚严,这种事情他们还没人敢做。晴格格还是回去再好好查实再说。老汉身体不佳,就此送客!”说罢,竟端茶起身。
这可是要赶格格呢。自打来到京师,格格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就在这时,一个女子从屏风后跑出,扑到格格面前,抱住格格双腿,哭泣求道:“金缕错了,求格格饶命!金缕情愿回府,任格格处置!”
陈开仁和陈璘怔在原地。红翠抬头扬眉说道:“你们看,她可是从我们锦绣澜逃出去的丫头,你们要怎么交代?要红翠说,干脆告你们一个拐卖人口罪,你们说行不行?”
见此情况,还是陈开仁见机快,少不得拉下老脸,对着格格抱手作揖说道:“老汉实在不知情,晴格格天皇贵胄,看在大儿忠心报国的份上,原谅老汉吧!”
格格倒也见好就收,微微一笑说道:“老爷子都这么赔罪呢,若晴怎敢倨傲不受?咱们来日方长,大家都好自为之吧。若晴就此告退!”说罢,也不等他们回话,竟领着红翠金缕出府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