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失声道:“别告诉我你是想救她!”
乌洛哼道:“把她交给长老们,他们知道怎么处理。”
温言差点想一口唾沫喷死他,早知道不救他了,竟然还反过来救她!
乌洛没再理他,沉吟片刻,忽然反手从腰后的布包里摸出一根小小圆筒,扯开了盖子,轻轻吹了几下,火光亮起。
温言一愣:“你做什么?”
乌洛多吹了几下,圆筒的火光渐渐旺盛,一朵小火苗照得周围清晰了许多。
“有些蛊怕火,可能可以驱散它们。”乌洛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冥幽靠近。
那边的黑蚕已经重新伏了下来,似没发觉他的靠近。
温言心念一转,没有拦他。
对于“蛊”这种东西,他了解极少,不如趁这机会看是不是可以多了解点它们的情况,假如再碰上蛊苗的人,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就在乌洛贴近‘冥幽’不到两米时,黑蚕突然动作,朝着他迅速移动过去。
乌洛一惊,手中的火焰朝地上压低,迎向黑蚕。
但黑蚕却丝毫没有退意,眨眼游到他手边,最前面的两只就想朝他手上爬上去。
乌洛大吃一惊,急忙抽手,同时朝后疾退。
温言看他身手,暗叫厉害,这家伙的反应确实是一等一。
这念头还没转过,乌洛突然一声闷哼,已经退出三四米的身体微微一晃。
温言一把扶住他:“怎么了?”
乌洛仍紧抓着火筒,火光映射下,在他虎口处,一只黑蚕正吸附在那里,而且显然已经下口咬了他!
啪!
乌洛反手拍在旁边树上,那条黑蚕顿时变成了一团烂肉,黑血流得他满手都是,微起滋滋之声,显然腐蚀性不差。
温言拉着他退开十多米,见追来的黑蚕纷纷缩回了冥幽身边,才松了口气,停下看向乌洛:“你怎么……”话还没完,已是一呆。
乌洛脸上,已经浮起一层黑气!
这毒好快的蔓延速度!
乌洛在旁边草上把手上黑血蹭尽,只见虎口上一个小小的咬口,周围皮肤已经完全变黑,掌肤更有枯萎的迹象,心中大骇,正要说话,身体忽然一晃,一跤坐倒在地。
脑中瞬间闪过暴熊的模样,他心内剧震,暗叫完了!
以暴熊的变态体质都没法扛住这毒,自己岂不是死得更惨?
就在这时,眼前人影忽动,左手被人一把抓住,随便伤口处一阵剧痛传来。乌洛顿时清醒过来,痛叫一声,看去时只见温言正把他虎口那伤包在嘴里,用力吮.吸。
“你做什么!”乌洛大吃一惊,想挣扎,中毒后的他哪比得过温言?怎么也挣不出来。
“别动!”温言松开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把吸出来的毒液吐到一边,随即再次对着伤口吮.吸。
“放开我!我不用你救!”乌洛急得大叫。那可是剧毒!这家伙这样吸,不怕死吗?
温言没理他,连着吸、吐了好几次,直到血色由黑转红,才松了口气,放开他,顺手一把把他腰后的葫芦夺了过去:“借水漱漱口。”扯开葫芦塞,仰头就喝。
“呸!我靠!酒!”温言只喝了一口,立时转头喷洒,满脸苦逼。
乌洛愣看着着自己的手。
手上的感觉已经渐渐恢复,伤口处的黑色也明显变浅,身体虽然仍然有点虚弱感,但没有变得更差的趋势。
看来被温言吸了毒后,自己需要承受的毒素大量减少,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了。
抬头时,正好看到温言扔了他的葫芦,愕然道;“你这是……”
“我嘴里有毒,这葫芦你不能再用了。”温言随口道,“我就奇了,你出来打猎还带酒做什么?带点水会死啊?”
乌洛冷冷道:“这是我的事。你……你没事吧?”
温言若无其事地道:“放心吧,我能抗毒,再加上又不是直接进了血管,抗这点毒没问题。换了我扛不了的毒,那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我是不可能救你的。”
之前中了‘冥幽’的毒时,他就察觉自己身体的强悍抗毒性其实也能起到一定作用,只是不像自我疗治的效果不像一般的毒那么给力,所以才敢冒这险救人。
乌洛勉力爬起,感觉身体仍然有点发虚,心中惊于那毒的厉害,但另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来。
只这一会儿功夫,这人就救了自己两次!
温言擦掉嘴边的残液,正色道:“现在你该明白要怎么做了吧?”
乌洛回过神来,冷冷道:“我说了,要把她交给长老们处理!”
温言一呆。
这家伙还想活捉?!
乌洛回头看了已经没了气息的暴熊一眼,忽然走到它旁边,反手拔出腰后的短刀,狠狠一刀砍下!
暴熊连个动静都没有,死透了。
温言愕然道:“你又想做什么?”
乌洛头也不回地道:“火小了没用,我要造个大点的火堆!”
温言呆道:“怎么造?”
“暴熊的皮子很容易点燃。”乌洛一边费劲地拿刀割熊皮,一边回答,“它这身皮足够把那些东西烧光了!”
温言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聪明,想了想,上前道:“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