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脑袋垂得低低的,双手死劲地交握在身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逆天环顾一周,见寝殿内空荡荡的,并没见到太皇太后的踪影,不由稀奇地问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呢?我今儿个是特地来‘探望’她的,人呢?”
杨嬷嬷“咚”地磕了个响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身体不适,昨晚一夜未眠,此刻刚刚到后殿歇下。”
“哎呀,那正好,我新请了几个御医官,赶巧正好来给太皇太后问个诊,老人家这病呢,最是拖不得了,越拖会越严重的,好了你就不必带路了,我自个儿过去就行。”逆天负着一对小手,迈步往后殿走去。
杨嬷嬷忙爬上前几步,失声叫道,“王后殿下您不能过去……”
“大胆!”慕七一下挡在杨嬷嬷面前,眼睛霍地一瞪,“殿下在这后宫之中,哪里去不得?莫非你这奴才还敢拦阻?”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只不过太皇太后她……”
逆天使了个眼色,几个玲珑的小宫女急忙堵了上去,拦住太皇太后身边的奴才们,不允许她们跑去通风报信。
所有人都被挡在前殿,逆天这才踩着轻松的步子,悠悠闲闲地晃了过去。
前后殿中间,连着一个精致的小花园,逆天精神力蔓延开,很快便听到说话声从北面的小阁中传来。
以她现在的境界,铺开她浩瀚的精神力,只要她想,方圆百里内,就是一只细小的蚊虫拍翅,也能听得十分清楚。
她慢条斯理地往那小阁走去,嘴角蔓起一丝讥诮。
“太皇太后,秀珠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呢?”李秀珠哭得梨花带泪的好不可怜,“这件事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算计我,如今还连带着害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也是气得胸口欺负,心里闷得十分难受,想到为了替秀珠出头,才连累自身“陪嫁”,这太皇太后连带着看李秀珠都有几分不大顺眼。
“好了好了,哭哭哭,哭有什么用?谁让你自己愚蠢,好端端地你怎么会去了草原大王子的房里,还给这么多草原人抓……抓住把柄!”太皇太后觉着“抓在床”几个字有点不大文雅,临时改变了话语。
李秀珠一愣,太皇太后以前还从未用这么不耐烦的口气跟她说话,果然是时移世易,今时不同往日了。
“太皇太后,秀珠是冤枉的。”李秀珠嘤嘤啼哭着,眼泪一波波滑下脸庞,从姣好的下巴滴落下去。
提起这事,她就急怒攻心,今早一醒来,睁眼间骤然对上草原大王子那张笑的脸,说真的,她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她简直就是惊呆了。
可恨那头草原来的畜牲,明明知道昨晚她是被人打晕扔来他床上的,他竟看她姿色秀丽,起了欲念,不管不顾就强要了她去。
当她一大早惊觉这畜牲正在她身上努力耕耘时,几欲惊恐地昏死过去。
真正是有种万念俱灰,一切皆毁了的感觉。
太皇太后看她又哭,忍不住斥责道,“好了!别哭了,与其这样哭,倒不如快点想想办法,怎么走出这困境。”
她现在心里也是憋着一团的火呢,适才收到风,说她罗家一夜覆灭,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三打听,确认此消息属实后,她刚刚派人出去查探,这李秀珠就来了。
现在她心里堵着的,可是罗家被灭门的惨祸,李秀珠远赴草原和亲的事,与罗家比起来,那可真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