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张松?”
曹朋心里一咯噔,抬起头来,看着徐晃。
“是啊!”
徐晃点头道:“我打听过,好像就是叫做张松,字永年,是益州名士。
对了,先前来出使的张肃,就是那个被封了广汉太守的家伙,便是这个张永年的兄来…………,
曹朋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张松这时候就来到了荆州?
历史上……张松应该是在赤壁之战结束后,出使许都。
其人桀骛不驯,令曹操极为不满,于是拿出《孟德新书》炫耀。
不想那张松有过目不忘之能,瞬间把孟德新书通篇记下,而后背诵,说曹操是抄袭别人。惹得曹操把那孟德新书毁掉。
当然了,如今曹操即便是想要毁掉,也不太可能。
早在建安十一年初……《孟德新书》和《三十六计》就被曹朋以活字印剧之术刊印,并向外发行推广。首批一千五百册《孟德新书》和八百册《三十六计》早已经流通与市面之上,无需担心张松投机取巧。
曹朋所考虑的,是张松身上那张《西,地形图》,以及他在西川的人脉。
根据李儒送来的情报,益州而今的经济,极为混乱。随着大量的劣币投入益州,而曹操自建安十年开始整顿货币之后,益州的市场上圭,斥着大量的劣币……使得物价较之五年前……上涨了五倍之多。而且这个局面,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刘璋虽然有所觉察,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同样,河西商会通过过去五年间的不断交易,将益州大量财富输送到凉州n
这些财富,对于凉州而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曹汲在过去几年中,大面积推广桑基鱼塘,果基鱼塘以及桑蚕纺织等事务,需要花费大量钱帛。虽说有关中世族的协助但对于广袤的凉州而言,毕竟杯水车薪。据王双此次带来的账册,过往五年曹汲在凉州投入近三百七十万贯。其资金的总额,甚至比许都一年的税赋还多,而凉州也因此有了巨大改变。
凉州的富饶和繁华加速了河西商路的进一步开发。
这种良性的循环,令得凉州潜力无限……与之相对称的便是益州的衰落。
据说,益州而今有不少人,对刘璋心生不满。老牌的益州士人相对好一些,可是新一辈的益州士人,对刘璋已生出了抵触的情绪。
按照历史的发展,张松是因为刘璋无能,而生出反意。
那么现在,益州面临这样的困境,张松是否会对刘璋生出不满情绪?
对此,曹朋也有些拿不到主意……
送走了徐晃之后,曹朋又带着王双,巡视了樊城的守御。偌大的樊城,在经历了刘备逃离,迁移百姓的事件之后,变得冷清许多。虽然后来,王威率部追击江夏路,夺回了不少百姓,可是比之早先的繁华和热闹,却明显不足。登上城横,曹朋鸟瞰冷冷清清的樊城城市。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感叹,回身对王双道:“刘备不除,必为国之大患。”
“公子,而今丞相大军来到,何不趁机消灭刘备?”
“消灭刘备?”
曹朋苦笑一声:“却谈何容易!”
刘备没有得诸葛亮之前,便纵横天下。
而今有了诸葛亮,更如虎添翼……要消灭此人,绝非一桩容易的事情。
还要看曹操接下来会如何计划‘赤壁之战’赤壁之战!曹朋长出了一口气,怎样都不能让那赤壁再次重现。
只是,这件事该如何与曹操说明呢?
曹朋心里面,还有些迟疑……总不能过去告诉曹操:你不能中连环计,你最好要小心那周公瑾。
和曹操见了几面,曹朋能感觉得出来,曹操而今,有些志得意满。
后世对曹操在赤壁之战的失败,有种和解释。
有的说曹操是因为得意忘形,也有的说,曹操失败,是因为时疫发生……曹朋记得,曹操曾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于疾病。他曾写信给孙权: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周郎虚获此名。
意思是说:所谓的火烧赤壁,根本不存在。
那把火是我烧的,结果却成就了周瑜的威名……
这是事实?亦或者是曹操的推脱之言?
曹朋也不太清楚。
不过职然突然想到了这件事,那曹朋就不敢掉以轻心。
“对了,明天派人去襄阳,询问一下,华佗、董晓、张仲景,何人随军前来。
南方气候多变,北人未必能够习惯,需小心时疫发生……另外,你立刻安排人,求购治疗时疫的药物,越多越好,不必在意钱帛!嗯,此时可以让从之出面,与刘聪联手在各地求购。”
“唔!”
王双跟随曹朋日久,对于曹朋的命令,绝不会有半句疑问。
他是曹朋的家臣,但如果论资历,恐怕也就是当年的夏侯兰周仓这些人,比他的资历老一些。余者,皆不如王双的资历。他很清楚,什么时候可以发问,什么时候不可以发问。曹朋虽不是以命令的口吻说出,但王双却知道,这件事情,他只需要去执行,不用去过问原因。
巡查了一圈之后,曹朋准备返回府邸。
在路过城门口的时候,忽听一阵喧哗……
“我不是奸细,我不是奸细!”
“怎么回事?”
曹朋停下脚步,举目看去。
只见城门口,灯火通明。一队军率围成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双立刻跑过去询问缘由,不一会儿的夫,就见傅禽押着一个男子,匆匆的来到曹朋面前。
“傅禽,这是何人?”
“回禀大都督,末将刚才在城门口巡查,发现此人鬼鬼祟祟。
上前盘问时,却注意到,此人虽是关中口音,却夹杂着益州的。音。问他时,他又不肯说明,说要面见大都督。末将正准备把他拿下,而后通禀大都督知晓……不想大都督却来了。”
曹朋闻听一怔,示意傅俞将那人放开。
火光中,却见此人身高在八尺左右,体型略显纤瘦。
看年纪在三十出头,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一双丹凤眼,两道浓眉,鼻直口方,颌下一缕黑须。
身着一身粗衣,却无掩饰那卓尔不群的风范。
曹朋眼睛一眯,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见我?”
“你又是谁?”
“大胆……此乃我家大都督当面。
你划才不是说要见大都督吗?怎地如今见了,却不拜见?”
“你,是曹朋?”
那人盯着曹朋,沉声问道。
观其态度,不卑不亢,气度不俗。
曹朋一摆手,示意兵卒退下。他上前两步,朝着那人一拱手:“在下正是曹朋,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