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就这般了?没点征兆?”杨云溪只觉得不可能。流产这事儿,若无别的诱因,怎么会突然发生?之前还好好的!要知道古青羽现在是隔日就诊平安脉的!就在昨天,太医还说胎气已经越来越稳固了!
朱礼苦笑了一声,捂住眼睛:“青羽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就捂住了肚子连坐也坐不住了。我去抱她,结果——”摸到了一手的鲜红。
杨云溪越看朱礼手上的红色便是越是觉得刺目,但是她也不能一直当做没看见,便是苦声道:“殿下先净手罢。不然这般叫人看见了,总归是不妥当。”
见血本来就不吉利,又是流产的血迹,的确也是不好一直留在朱礼手上。之前大约是宫人怕朱礼发怒,所以也不敢提醒。可是现在她估摸着一会儿太子妃或是涂皇后那边就该派人来了,所以她还是赶在那之前提醒朱礼得好。
朱礼这才抬手看了一看,随后“唔”了一声。
杨云溪招手叫了小宫女打了水来服侍朱礼。
朱礼洗了手之后似乎连带着人也冷静清醒不少。他问道:“青羽如何了?”
杨云溪摇摇头:“看着似乎是很疼,只是我想身上再疼也比不上心疼。”
一时之间,朱礼也说不出话来了。杨云溪更是。此时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都是想到了古青羽的心情。
过去好半晌,朱礼才叹了一口气:“青羽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你多劝劝她。”
杨云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但是她心里只觉得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的难受。她很想问问朱礼,这样的情况,她该怎么开口去宽慰古青羽?
“流产的事儿,回头再问问太医。”朱礼的声音沉了几分:“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竟是好好的成了这样。”
杨云溪明白朱礼到底在猜疑什么,目光也是陡然凌厉起来——若真如同朱礼猜的那样,那么她一定会揪出那个背后搞鬼的人。
而就在此时,太子妃和涂皇后那边派来的人都是到了。在得知古青羽小产之后,众人都是不大相信。
杨云溪只能苦笑着解释了一番。她心里清楚,古青羽这个孩子没了,对宫里来说,却是都影响颇大。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又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屋里总算是捧出了一个铜盆来,那医女小心翼翼的回禀道:“长孙妃产下一个刚成型的男胎。却不知道如何处理?”
朱礼闻声人一动,一句话便是脱口而出:“我看看。”
那铜盆是用白布盖着的,看不见里头的情形。所以朱礼一眼扫过来,虽然知道那盆子里头装的就是他早夭的儿子,可是却并没有看见具体情况如何。
医女听了朱礼的要求,登时脸上就刷白了,忙不迭跪下去,人都是颤了起来:“殿下,这不妥当——”
朱礼却是大步就走过去,伸手欲掀开白布看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