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晚安！”说完陆山挂了电话。

咚咚……

“进来！”

“老板，老狐狸电报！”秦岚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出现在陆山面前，她现在的职位是陆山的私人中文老师，而秦岚本来的就有一份老师的职业作为掩护，所以一切很合理，至少从身份上没有人怀疑这些。

“阎谡他们已经到达北平了？”陆山问道，秦岚也是一个热血爱国的女青年，在查过底细，确认无怀疑之后，一些秘密陆续的对她开放，

“是的，昨天下午到的，今天跟老狐狸的人见面了，后天就起程南下了！”秦岚道。

“回电，让老狐狸多给阎谡等人备一些治疗蛇虫鼠蚁咬伤的药，一切小心！”陆山道。

“是，老板！”

“山上的情况怎么样？”陆山问了一句？

“已经密切监视了周围日伪军的动向，暂时还没有动静！”秦岚道，“冬季整训开展的非常顺利，诉苦和三查效果很理想，大部分土匪都开始自觉的改变自己身上的坏毛病，并自觉的投入到训练和学习当中去！”

“很好，回电秦、林、刘、燕、雷、赵五人，要坚持不懈，士兵的伙食不能克扣，还有在训练中尽量的说服教育为主，打骂能省则省，另外，问一下，被服长成立了吗？我要求我们的战士今年过年都要穿上新衣服，能不能做到？还有……”陆山絮絮叨叨的问了不少问题，他不在山上，多少有些担心山上这些大老粗们有没有那个细心会想到这些。

秦岚一边记下一边感叹不已，当兵的能摊上陆山这样一个细心体贴，爱兵如子的统帅，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了，先这些，以后想到了再说！”

“老板，那我去了！”

研究了一会儿奉天俱乐部的建筑图，眼时针过了十一点，他也有些困意，将地图收起来，出了书房，准备去睡了。

路过柳玉瑶的房间，发现里面还亮着灯，于是轻轻的推门一，柳玉瑶一个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他给他的那把手枪，正瞄准着对面墙面上的一个人物的头像。

“玉瑶，怎么不睡觉？”陆山走了进来问道。

“睡不着！”柳玉瑶也不陆山一眼，冷冰冰的回答道。

“怎么会睡不着呢，是不是白天睡的太多了？”

“我不要睡觉，我要杀人，杀了那个坏女人！”柳玉瑶神情微微有些激动道。

“坏女人，什么坏女人？”

“就是那个坏女人，她骗了我，还骗了我哥哥，我要杀了她！”柳玉瑶道。

“玉瑶，你想起来了？”陆山一惊，问道。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柳玉瑶骤然情绪激动起来，从床上跳起来，手枪对着墙上的画像，手指猛烈的勾动扳机！

“玉瑶，玉瑶，你冷静一下，别这样！”陆山忙一把抱住了柳玉瑶，将她摁住了。

“不，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柳玉瑶在陆山怀里挣扎了数下，突然一把抱住陆山，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别，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的……”

“玉瑶，别害怕，没事的，有陆大哥在，不会有事的！”陆山连忙安慰道。

“陆大哥……”柳玉瑶喃喃自语一声，“谁是陆大哥？”

“我呀，玉瑶，你还认识我吗，你要学枪，央求陆大哥叫你的，后来又要学医……”陆山道。

“枪，我的枪呢，我的枪在哪儿？”柳玉瑶激动的手舞足蹈道。

“玉瑶，你的枪不是在你手上吗？”

“对，我的枪在我自己手上！”柳玉瑶冷静下来，突然眸底光亮一闪，“不对，我的枪怎么没有子弹，子弹哪儿去了……”

“子弹，子弹不是被你打光了吗？”陆山可不敢把子弹给她，只能哄骗道。

“不，这枪一共七颗子弹，我才打掉一颗，还有六颗……还有六颗哪去了？”

“你打过枪？”陆山不确定的问道。

“我打过枪吗？”柳玉瑶的目光又变得呆滞起来，“我怎么不记得了？”

“玉瑶，你之前是不是打过枪？”陆山接着问道。

“我是打过枪，还打死过一个人呢！”柳玉瑶嘿嘿笑了起来，笑的很诡异。

开枪，杀人，加上被欺骗的刺激，怪不得柳玉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原来是原先的刺激伤口没有愈合，又增加了新伤，她的病情才会反复加重！

这可真是命运多戕呀，陆山一时感到心疼不已，才十八岁的少女，她承受了怎样的精神上的压力！

“别怕，玉瑶，你杀的是坏人，杀坏人就是为了救好人，你杀了一个坏人，就可以救下很多好人，你做的很对！”陆山抱着柳玉瑶，不停的安抚道。

在陆山不停的安抚下，柳玉瑶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缓缓的闭上的眼睛，在陆山怀里熟睡过去！

陆山“叹息”一声，将柳玉瑶平放下来，盖上了被子，将紧抓手枪的手也放了进去！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之际！

“陆大哥，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累赘，我会害了你们的……”一声梦中的呓语从陆山身后传来。

陆山一回头，到了柳玉瑶眼角两行泪珠滚落下来！

一时间，陆山眼角湿润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那句话居然被柳玉瑶深深的记住了，就连遭到如此创伤和刺激都没有忘记！

玉瑶，陆大哥答应你，就算是上刀山入火海，一定也要把你治好，让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