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都有点哆嗦.他每次有意无意的靠近对她來说都像是一种酷刑.如果这种靠近是过去生活的一种重合.对她來说更加痛苦不堪.
而他认真细致的侧脸就在她面前.他整个人的气息温润地包围着她.他宽袍上带点儿风尘的味道.他身上的酒香……都是难以抗拒的温柔.
景澈最后还是试图扯开他的手臂.冷着脸道:“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她心里大概知道.百里风间得到了**神玺.未必会带她回去.但是她又不能说出真相.妖王的诅咒还附在**神玺上.所以她无需耗费心力装出一副妖娆的模样來.人也快要死了.再逞口头之快也失去了意义.
百里风间敛眸低低一笑:“红衣.作为你的第一个男人.我觉得我还是要仁至义尽.好好跟你道别一场.”
第一个男人……那天的处子血……景澈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要烧起來一样.幸好是被面具遮挡着.
而百里风间却偏偏反复撩拨..这种事情似乎是之前她常坐的.他绾完她的长发.手臂也不收回.而是以一个拥抱的姿势箍住景澈.他的身子微弓.下巴正好抵着景澈的肩窝.语气里调着满不正经的笑意.道:“别紧张.沒准即便我拿到了**神玺.也未必能走得出这个地方.”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绳索.把景澈的手反绑在背后一圈圈绕在一起.最后用打上一个死结.才收手回來.
“过河拆桥.”景澈面具后的眼眸里闪着冷光.嘴里狠狠逼出几个字.心里头却是极端的无奈.
若是百里风间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必定会带她离开.可是她若真的说了.**神玺就会燃烧毁灭.那他们也是会落得一个离不开的结果.
百里风间对于红衣的咒骂置若罔闻.而他却沒有想到.先前这戏谑的一句.竟然成了真.
一个时辰过后.无论百里风间施什么法诀.这个地方都沒有任何一点儿动静.当初那个金色的法阵再也沒有出來过.而他和红衣两个也都想不起來.当初究竟还有另外的什么催动了法阵.
“唷.沒准真要滞留在这里了.”百里风间却一点儿也不慌乱.像是看着别人的事情幸灾乐祸一般.
“沒准要永远都回不去了.”景澈被反绑着手讥笑地道.“你不是说宁愿永远都不回去么.”
她说完便后悔了.因为这话百里风间时对景澈说的.
果然.百里风间狐疑侧目:“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说罢他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似乎他确实跟谁说过“永远也不回去”这种话.但是他记忆里沒有这个片段.他努力循着这句话从脑海里揪出一点儿什么.铺天盖地只有一盏摇晃的烛光.在一阵风声的呼啸声中被摁灭.
有一个声音缠在他心头细细软软“我要回去.”
十分的坚定.
百里风间疑心是红衣说过的话.抬眸看她.却又觉得十分不像.
究竟是谁……他究竟同谁说过那句希望永远都不回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