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未见过高怀英,不知这位高家的女儿性子品貌如何,只是听高怀德吹嘘过自己这个七妹有多好多漂亮,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为蔡小五结下这门亲,也是蔡小五高攀了,想做高家女婿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
就在韩奕当面向齐王高行周求亲的时候,蔡小五与高怀英在后院不期而遇。
蔡小五与屠夫张、郑宝及几个牙兵住在东跨院。蔡小五闲着无事,想去韩奕夫妇居住的东跨院看看,正站在院门口往内探头探脑,忽然头顶上一声娇喝:
“小贼,看剑”
蔡小五猛地抬头,见一支寒光凛凛的剑自头顶上的树梢上刺下,正往往自己脖颈部位刺来,迅如闪电。
说那时迟那时快,蔡小五并不慌张,只是稍晃了一下上半身,那支剑便划了过去,带着一股女儿家的脂粉香风。然后一险接着一险,那剑主人一落地,便飞起一脚,一个“撩阴脚”往蔡小五裤档踢去。蔡小五大怒,恼对手太过阴狠,仿佛有深仇大恨,他一拳击向飞来的那一脚底板上,直接将那对手击飞了。
“哎哟”那对手被这大力地一击,被摔在地上,发出疼叫声。
蔡小五见那对手却是位妙龄女郎,一身劲装打扮,不爱红装爱武装,因常有运动,将身材曲线衬托得十分美妙,青春可人。
这女郎正是高行周老来所得的**高怀英,极受高行周宠爱,平时喜欢舞枪动棒,旁人也让着她,这一次真正碰上了个硬手,一个照面,就被蔡小五一拳就击飞了,又羞又恼。
“你这个粗野小卒,敢在我家放肆,定是北海侯没有管教好你。”高怀英娇斥道。
蔡小五此番随韩奕返乡,都未着官服,他也只是穿着寻常的军服,不知道的以为他是韩奕的牙兵。蔡小五听高怀英语气,猜她定是高家至亲,在齐王府内,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惹麻烦,连忙道歉道:
“小娘子教训的是,在下一时鲁莽,冒犯了小娘子,请小娘子海涵。”
高怀英见他服软,暗道对方身手反应要是太差,方才怕是受伤了,她见好就收,站了起来,口中却道: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我来问你,你可是北海侯的亲卫?”
“算是吧”蔡小五道。
“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算甚么回答。”高怀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要去见侯爷夫人,你前头带路,替我通报一声。”
蔡小五不愿跟她纠缠,闷着头往院内进。高怀英在身后问道:
“你认识义勇军中有一个姓蔡的将军吗?”
“认识”蔡小五愣了愣,暗想这不是说自己吗。
“听我哥哥说他年轻英雄,武艺高强,比起你来如何?”高怀英方才在拳脚上干净利索地吃了亏,以为蔡小五既然是北海侯的亲卫,一定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高手,就如他父王身边的亲卫一样,远胜于那些军职高的将校。
“蔡将军在义勇军中,武艺也算不上出众。在下的武艺更是不值一提。”蔡小五道。他认为自己说的是实情,如果拿自己跟呼延弘义放在一起比较的话。
“那他的箭法如何?”高怀英继续追问道。
“勉强过得去。”
高怀英怒道:“你这个小卒,真是胆大包天,别仗着有北海侯撑腰,背地里说人家蔡将军坏话。”
蔡小五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高怀英,认真地说道:“北海侯麾下,从无弱卒,因为弱卒都死了。北海侯麾下也从无小人敢在背后说袍泽坏话,因为我们从不将小人看作袍泽兄弟。”
高怀英被蔡小五认真的表情吓住了。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李小婉暂住的厢房,正撞见银铃从里屋出来。
“蔡将军,您是来找夫人吗?”银铃问道。
“我七嫂可洗梳完毕?”蔡小五问道,又让开身子,指着高怀英对银铃道,“这位小娘子来找七嫂,劳烦银铃通报一声。”
银铃娇笑道:“将军怎用‘劳烦’二字,奴婢可承受不起。”
李小婉在屋内听了外面的说话声,连忙走了出来。高怀英一双凤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李小婉,见李小婉刚刚沐浴完毕,发梢上还残留着水珠,如出手芙蓉,暗赞李小婉真是国色天香。
“你一定是高家的妹子喽?”李小婉浅浅一笑。
“我叫高怀英,齐王是我父王,高怀德是我兄长,怀英拜见夫人”高怀英正要行礼,李小婉已经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李小婉道:
“你兄长与我家夫君兄弟相称,妹妹就不要虚礼了。”
高怀英见李小婉长的极美丽,又温婉可亲,立刻萌生好感。
“我刚从外面骑马回来,我哥哥说你来到我家,贵客远来,正愁没人陪伴,我便来陪姐姐说话。我要是不来,兄长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我贪玩。”高怀英伸着可爱的舌头,自来熟地改口称李小婉为姐姐。
“妹妹来的正好,我平时也没多熟识几个年纪相仿的可人儿,今日正好认识了妹妹,咱屋里说话。”李小婉拉着高怀英往屋内走,回头见蔡小五杵在那里,颇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五,你暂且去忙吧。”
“那小弟就走了,七嫂,七哥要是回来了,劳烦请让银铃通报我一声。”蔡小五应道,转身便走。
高怀英看着蔡小五虎背蜂腰的背影,恍然道:
“难道他便是蔡小五将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