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这话好像你是局外人一样?”徐大帅不满地说。。
“小月不是正在关键时期吗?”李思明道,“难道你这位常务副总裁就一点人文关怀也没有?”
“瞧你说。小月快要生了?我看还是提前送到医院里住着保险!”徐大帅道。
“明天,我带她去看一看!”李思明道。“对了。明天调一辆车给我用一下!”
“提到车,我给你提一个意见。”徐大帅道,“你说我们一件产品都没生产出来。一分钱没赚。你一口气让我买那么多小汽车干嘛?”
“废话。抛开你股东的身份不谈。你一个公司的常务副总裁。天天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是怎么回事?”李思明笑着道,“知道的,认为你是艰苦奋斗值得表扬。不知道以为曾老板剥割得太厉害。将来的客户远道过来一看,我们用三轮车去接人家,人家会怎么说?再说有车代步,也是效率。咱们省钱也不用在这方面省钱。”
“嘿,我再怎么不会办事,也不会用三轮车去接客人的?我要真是一个打工仔,我倒是不介意多花点钱,可我既然也是一股东,就会不自觉地省钱。”徐大帅道。
“看来你是提前进入角色了!”李思明笑着道,“幸甚幸甚!”
徐大帅两口子聊了几句,就打道回府了,顺便带走了一些补品——这是李思明丈母娘派人千里迢迢送来的,丈母娘过两天也要亲自过来“监督”了,这些补品太多了,倒是便宜了徐丽。
李思明的父亲李全,这些天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四处逛荡。整一无业游民。事实上他提前退休就是一位无业游民,又没病没灾不愁吃不愁穿的。是一个幸福的“年轻老头”。李思明倒是羡慕无比,不知道自己到了这么一天,会干些什么?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晚饭,杨月此时当然是全家重点保护对象,待遇标准又提高了几个档次。这对李家有功之人就不一样。她的饭量不行。既使是挺着大肚子也不行。因为一天到晚。时不时开着小灶。真正当了吃晚饭的时候。却吃不下去了。
父亲吃了一小碗,就放下碗筷不吃了。坐在饭桌上品着茶。
“爸。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咱们家还不用这么节省?”李思明关心地说道。
“我不饿。”父亲叹气道。“成天没事闲着。又不用动脑子。吃一口都嫌多!想当年……”
“哦,那就少吃点!”李思明打断他地历史演说和对苦难日子地缅怀。“要不。你多喝一点酒?葡萄酒怎么样?”
“思明。你爸爸是有事求你!”母亲说道。“他不好意思开口。”
“求我?妈,你用这个词不是寒掺我?”李思明汗颜。“有啥不好意思的?”
“你爸提前退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广东话又不懂,又不懂养鸟弄花的。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看着我心烦。你就替他在你们公司里找一份工作。别让他闲着就行。”母亲说道。
“这样啊,其实要我说。爸爸。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哎,你别瞪我。我倒是想提前退休呢。要不这样。你去全国旅游一趟,要去国外也行,只要你想去哪,儿子我保证办到。”李思明明白了,敢情这是“退休综合症”:这工作了一辈子的人一下子什么事不用烦他了。还挺不自在,看什么都不得劲。做什么都腻味。人一退休。平时挺健康的人,这时什么小病小灾的都要来了。就像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万一要是永远地停了下来。就会生锈。李思明可不想自己的父亲闲出病来。
“你别拽上了天,你安排一下,行不行?”父亲有些不耐烦。想不到有天自己会反过来要儿子帮忙,颇伤“自尊”,想当年李思明也不过是一个小屁孩。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这事,当初你来深圳,就找小徐、小华,或者阿智都行啊?你要是说一句话,谁敢不答应?”李思明笑着道。“说实话。我们几个可不敢得罪你们这些做长辈的。”
“就是因为他们都是我晚辈,找他们我张不开口!”父亲坦白道,“你就不一样了嘛!”
“哎。谢谢父亲大人地关照。这事包在我身上。”李思明道。“不过你以前在服装厂也是一车间主任。不大不小的领导。在我们公司恐怕就不可以了?”
“这我懂,你以为我是官迷啊?我都打听好了,你们那里的食堂不是需要人手吗?我去怎么样,只要有份工作就行。别人也不会说我走后门搞特殊化。小徐他们尽招那些小年青顶个什么用?”李思明的表情让父亲很不爽。
父亲这话倒不一定正确。公司里还有不少老技工的,当然普通工人和技术员不是从国营工厂挖来的。就是刚毕业的。都比较年轻。外资企业可不是国营企业,后者将父子、兄弟、姐妹一家子都包了,自然单位成立的时间越久,职工的老龄化就越严重。这个食堂设立的初衷是为了满足未来正式生产地需要,顺便也可以扩大就业。满足一些外地挖过来地技术人员的家属的工作需要。安抚人心。一举两得。既然父亲并不因为这有失身份。李思明当然也无所谓。
“好,我马上传达您的最高指示!”李思明道。“这下您满意了。”
“那就再来一碗!”父亲一高兴。这饭量就见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