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宫倒是忘记过了年,总也不愿意承认又老了一岁喽,坐下吧,不必拘礼貌,太师夫人倒真是好气色,用的什么手段保养,怎得越活越年轻了。”
太师夫人受宠若惊,忙道:“娘娘谬赞了,臣妾哪里有娘娘看上去年轻,娘娘您和臣妾坐在一起,不知道的人必定以为臣妾比您大上二三十岁呢,娘娘您才是真年轻。”
这恭维话说的,暮云桑可真想掉鸡皮疙瘩。
皇后的老态,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的皇后婆婆恐怕是操心太多,身上诸多病症,而头发虽然用篦子沾了菊花油梳的光洁油亮,可是却遮不住那一片片银丝,而且浓妆艳抹,也抵不住眼角的脸颊上的条条细纹。
皇后不过才四十多不到五十,上着妆勉强还能维持着这个岁数的模样,可暮云桑想象的到她卸妆后的样子,恐怕至少能看个六十岁。
相比之下,皇后夸太师夫人的那一句,太师夫人可是真的当之无愧。
四十五岁的女人了,身上是一件大方得体的蜜腊黄色绣金蓝缎领宫装,外面披着一层紫底平绣盘花四合如意薄烟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葱绿底花纹,乌黑亮泽的头发在盘着一个端庄的高髻,衣衫华贵,衬的她的皮肤更加的细腻光洁,上的是淡淡粉妆,脸上不仔细看都看不出皱纹来,皮肤紧绷,身材也姣好,最最多,能看个三十五岁。
连坐在太师夫人身边,暮云桑的生母梁式,明明要比许氏小八岁,看上去倒是比许氏更显老。
马屁这东西,要拍也不能过分夸张了拍,不然就太假了。
譬如许氏这句话,皇后虽然在笑,可是看得出来,眼底里有几分不屑。
“二夫人近日可好,前阵子听说你身子不大爽,本宫想派人去瞧瞧您,到底后来忙着过年的事情,也就给忘记了。”
皇后看着暮云桑的生母,这是一个穿着打扮有些浮夸的女人,戴红配绿,庸俗直极,不过皇后看着她的眼神,却很亲厚。
一点都没有因为对方是丫鬟出生而厚此失彼。
梁氏也是受宠若惊。
“劳娘娘挂心,只是偶感伤寒,吃了几帖药就没事了。”
“身子是顶顶重要的,可别像本宫,终日的为这后宫操持忙碌,落了一身的病。”
“娘娘可以让太子妃娘娘分担一二,也就没那么辛苦了。”
此言一出,除却暮云桑之外所有人眼底里,都露了微微震惊的神色。
而梁氏自己许也感觉到说错话了,忙时解释:“臣妾只是想让太子妃为娘娘您分担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娘娘您不用事必躬亲,这样会累着自己,像是宫宴出席的外命妇名单什么,娘娘您可以让太子妃来写,这些都是小事儿。”
她简直是越说越是乱来,许氏眼底,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丫鬟出生的人,果然是不懂事,她以为拟定外命妇名单这种事情是小事吗?
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外命妇中,很多都是后宫娘娘们亲眷姐妹,也便是和后宫息息相关。
整个朝廷,男人,女人,后宫,前朝,宫外,只要和人有关的事情,悉数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