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友心里,其实是同情暮云桑,和谁比不好,非要和锦绣姑娘比,这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取代殿下心里锦绣姑娘的地位了。
宣承友沉沉叹息一口,恐怕殿下会对太子妃另眼相看,也只是因为太子妃直言不讳的个性,和锦绣姑娘有几分相似而已。
太子妃,就该惜福的,不该这般作践自己的福分。
砸了一通,摔了一通,骂了一通,心情总算舒畅了。
她已经可以了。
可以接受北辰默风心里对她的不屑了。
因为,她现在,也不屑他。
所以当宣承友领着内务府的公公,小心翼翼的说是奉韵旨来搬东西的时候,她也只是云淡风轻,慵懒的挥了挥手:“搬吧,爱怎么搬怎么搬,本宫累了,歇着去了。”
宣承友好歹庆幸暮云桑安分睡觉了,不然真要给暮云桑灌迷魂汤药,这种事宣承友实在有些难做啊。
内务府的太监在屋子里忙活,暮云桑在里屋顾自己睡的香甜。
一觉醒来,日子照样要过,没有男人又死不了,没了自己那才真活不成了。
她就是该吃点教训,爱个常子荣爱的没了自我,结果真死了。
还好,北辰默风这里,她及时手势。
感情这东西就和美食似的,吃到嘴里那一刻味道很好,拉出来的,都是shi。
一早上起来,屋子里可真是空旷到干净啊。
除了几扇屏风,该搬走的都搬走了。
也好,免了顾嬷嬷她们每天早上擦擦洗洗的,不过居然连文房四宝都给她搬走了,也没关系,没有人说过写字非要在纸上。
一晚上,她做了好几个重大的决定。
其中一个是把北辰默风一脚踹飞。
另一个是好吃好喝好睡好好生孩子。
第三个,也是老计划了,搁浅过几次,失败过几次,这次,她打算另辟蹊径:离宫出走。
一早上起来,她就让海姻弄了几根碳棒过来,在走廊点上,蹲着涂涂抹抹,时不时还写一些海姻完全看不懂的鬼画符,口中念念有词,也俱是海姻听不懂的东西。
忙活了一个上午,计算了承重范围,气压,风力,风向,材料,材料重量,体积,差不多一个热气球所需要的数据都出来的七七八八,然后便是实践了。
“这几天,她都在捯饬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了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几乎是废寝忘食,她从内务府弄了一些菲薄的羊皮过来,又让司衣库的宫女们连夜缝制了一个巨大的布袋,让几个太监对着布袋的口子,把布袋吹成了一个圆球,丢到了已经太液池中。 她又做了一个竹篾编织篮子,让几个小太监进了篮子,然后在篮子四边绑了绳子,让人把篮子抬起来在院子里来回的走了一个多时辰。”
德阳殿,宣承友一一汇报着暮云桑最近的行踪,北辰默风听着,眉心微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