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扶额,无奈地问:“天,你在伴侣课上都干嘛了?见过不会恋爱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你做错了事,承认错误和哄我开心是你的本分。但原不原谅,什么时候原谅就是我的自由了,懂吗?”
看他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这么说吧,好比我们去正在打折的餐厅吃饭,给不给小费都可以。餐厅必须给我们提供折扣,哪怕我们付的小费金额超过了折扣的价钱,这是两码事。”
白子森挤出一个笑容,犹犹豫豫地问:“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小费’?”
这下颜辞是真的绷不住笑了,她怎么找了个二货当男朋友?
颜辞和白子森的第一次吵架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前者忙着准备比赛没有太多精力放在生气上,后者又卯足了劲各种体贴各种伏低做小;再加上他主动承认错误,没有涉及原则问题,颜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两人和好之后认真地就现阶段的冲动和亲热问题进行了友好会谈,最终达成了“三适”方针——适度适时适量。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由生命院举办的新秀大赛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拉开了序幕。
不少人明里暗里都盯着颜辞的表现,其中以晏修容和白子森最为上心。
晏修容的心态类似于风险投资的商人,颜辞就是那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而白子森的想法则简单多了,一路目睹女友的努力和付出,他单纯地希望她能获得胜利。当然,比赛结束了也意味着她有更多的时间陪自己了。
初赛的那天风和日丽,是个适宜外出游玩的好天气。
颜辞看看坐在左边淡定的许文拙,再看看右边一脸不屑的白子森,深深觉得自己和他们坐一辆车前往赛场是个错误的决定。
俩人从在粤州初见的时候就不对盘,这几年关系也没缓和多少,顶多是把对彼此的敌意——或者说是白子森单方面对许文拙的敌意由明面上转到地底下。
一个是她的指导老师,一个是她的男朋友,颜辞偏帮哪一方都不太好。
三人一路无话,她倒也乐得闭目休息。
不得不承认,许文拙压题压得非常准,笔试卷子上所考到的内容基本都在他圈定的范围内。颜辞把能写得全写上了,至于剩下那么两三道她连题目都读不懂的,放弃也不算可惜了。
顺利通过初赛这一事实极大地增强了颜辞的自信心,使得她在复赛的实践操作中几乎做到了零失误。
这两场考试考得都是基本功,尤其是实践操作,只要按部就班地完成手术程序,得分便低不了。
一个星期后,来自全国各地的选手一起聚在生命院在安京郊区的分院参加半决赛。
半决赛的内容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足足吊够了所有人的胃口,最后才在比赛当天宣布。
主持半决赛的是生命院副院长孙婳,她穿着黑色的正装,梳着一丝不乱的发髻,表情十分严肃。本来赛场上还有嗡嗡的窃窃私语声,瞬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孙婳简单明了地介绍了她自己,接着对到场的每位选手表达了祝贺和感谢,最后开始宣布比赛规则:
“……可能你们当中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在我身后放着数十个游离舱。这次的半决赛不同于往届,生命院决定在虚拟世界中对各位进行考核。每两个人一组,选哪个人做搭档由你们自行决定。进入游离舱后,你们的意识将会脱离身体进入我们提前设置好的情景。在虚拟世界中,你们的感觉和真人无异,会饿会冷会疼。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的身体在现实中都将完好无缺。虚拟世界里的时间比真实世界慢一倍,比赛时间是现实中的五个小时,也就是虚拟界里的十个小时。谁救的人越多,谁的分数就越高,都听明白了吗?”
回答的声音异常整齐响亮,每个人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老实说,颜辞对这种新颖的比赛方式也十分感兴趣。但她目前更上心的是,找谁作为她的搭档呢?
要知道,猪队友可比神对手可怕多了。
就在她默默挨个观察其他参赛选手时,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季老师,你觉得我们俩组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