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惊澜张口咬住他手掌,大力之后却又是一松,她将头埋进他胸口,低喘着道:“我没事!”
周遭的血雾越来越浓,这是内力增强的趋势,内力越强,收之越难,也越痛苦,今天才第五天,她真的能够承受得了?!
“澜儿,别逼自己!”淳于燕急道:“现在才第五天!”
花惊澜搂住他腰的手臂收紧,痛的冷汗直流,好半晌才从疼痛中抽出意识来,“淳于,跟我说说话……”
淳于燕抹去她额头的汗水,为她惨白的脸色揪了心,想帮她,却不敢贸然出手,顿了顿,缓和一下心绪才道:“澜儿,我其实并非司徒敏所生。”
花惊澜睫毛一颤,却没有睁开眼睛,只听他继续说下去。
淳于燕看着空气中漂浮的红色,沉静道:“我八岁时才知道我的母亲是来自民间的女子,名叫上官宓,父皇将她接入宫中却没有给她名分,只为她单独修建了一处宫殿将她幽禁在那儿。母亲并不爱父皇,三年时都待他如陌生人一般。也许是父皇的耐心耗尽,司徒敏寻机将她打入了冷宫,并勒令宫人扣克她吃穿,不到一年时间,她在冷宫就再无人问津。我偷偷进过冷宫,才知道那几年都是上王爷淳于礼在接济她,也因为这样,两人暗生情愫,母亲有孕在身,生下一个男婴力竭而死,恰逢当时香仪贵妃生产,我便想将两人调换……”
淳于燕说到此顿了顿,沉默片刻后才道:“其实当时我是起了杀心,杀了香仪贵妃的孩子,保住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但连天也帮我,香仪贵妃的孩子生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没了气。”
“他……是淳于尚?”花惊澜低声问道。
“是。”淳于燕抚摸着她的头发,缓和着沉淀多年的心事再涌起的战栗。
“你费尽心思,是想将他扶上皇位?”这个结论并不那猜测。
“淳于饶害了我母亲,还将我过继给司徒敏,认贼作母,这个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淳于燕沉下眼,眸底迸射仇恨的光芒。
花惊澜在水下扶住他的手臂,艰难道:“淳于,别这样……”
淳于燕一个激灵,扶住她的肩膀道:“澜儿,别分心!”
“无碍,”花惊澜嘴里传来了铁锈的味道,她抓紧他的衣服,问道:“以后呢?”
“母亲过世后,淳于礼不久也郁郁而终,他临死前将自己的势力给了我,现在我在朝中的根脉,一半来自于他。”
“我会把后越的江山送到淳于尚手里,不计手段。”淳于燕敛了气息,环紧怀里的人,道:“澜儿,到时我便褪去这一身绯红,也换上锦素如白,陪你一同浪迹天涯,你说好吗?”
“好啊!”花惊澜牵起唇,低笑了声,“无钱寸步难行,到时候一定要勒索你弟弟一笔。”
淳于燕抿唇而笑,眸色却不似那般轻松,淳于尚才十二岁,他懂的东西太少,而自己,要让他安坐皇位,势必要付出代价,哪座江山不流血,哪个帝王不心狠,自古以来,巩固帝位,要让群臣归心,剪除兄弟势力才是根本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