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等……”

“乒！”

伍德的欲言又止，舒爽后知后觉的阻止，都因为一道枪响淹没。伍德死不瞑目地倒下，而黎北辰收起刚刚迅速拔出的消音手枪，震惊地看向来人：“小爽？”

她来了多久？

又看到了多少？

舒爽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鲜活的尸体，只觉得大脑在这一瞬间一片空白——她来，是想求证昨晚的凶案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她知道他在失控的条件下会杀人，她接受，但也仅接受他在失控的状态下……

而现在的黎北辰明显是清醒的，在清醒的状态下他也这么肆无忌惮地解决一条生命？

她接受不了！

她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和裴其扬恋爱的时候，甚至还帮助破获了好几期打击黑道的案子，这一切，她都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的！而眼前的这一切，实在给了她太大的震撼！

这样的黎北辰，和那种草菅人命的黑道有什么两样？

“爸！”这样僵持的气氛终于被一道尖锐的哭喊声打断。伍婉莹也是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震惊得看着躺在身边的父亲，情绪瞬间崩溃，放肆地哭喊出来，“爸，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舒爽这才回神，抬头看向黎北辰，他正站起来朝她走来。

她不禁摇头，脚下更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潜意识中想和他拉开距离。而黎北辰却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他直接走到她面前，大掌扶住她纤弱的肩膀：“你都看到了？”

“黎北辰……”她喃喃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却分不清楚是熟悉还是陌生，“你平时……也都是这样的吗？”

他呆了呆，没有立马回答。

他一直想隐瞒的，一直不在她面前展现的真相，还是被她看到——不错，他的确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黑暗，他也制不住公司，扩展不开国际的疆土。

“是。”顿了三秒，他终于选择对她承认，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昨晚的那两个人其实也是你杀的？”她追问，眼眶已经忍不住微微泛红，“黎北辰，你把人撕碎的时候，到底是不是清醒的？还是说，这种残暴，根本就是你本性的体现？”

残暴？

这样直白的形容词让黎北辰不禁讶然，他张了张嘴巴，只是还没有开口，又被伍婉莹的声音打断——

“救救我爸爸！快点叫救护车啊！”强烈的刺激让她的思维出现短暂的混乱，她歇斯底里地吼着，得不到回应，便径自站起来往另一侧跑，“医生，快点来救救我爸爸！”

只是，精神错乱下的她，完全不知道，她跑的方向，是窗户……

“小心！”舒爽惊呼，追上去想要拉她，伍婉莹的动作却更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