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更多的还是看人家写,真正动手的却是没有几个,谜面比较刁难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德云楼的猜谜门槛是五两银子一回,并且这只是第一层两个小琉璃灯盏谜面的价格,而所有的奖品只能等九关全都闯过之后,才能拿所有彩头,也就是说,你光是猜中了第一层的谜底,也是没什么用的,可从第二层开始,就是十两,第三层是二十两,第四层五十两,第五层一百两,第六层两百两,第七层五百两,第八层一千两,这是楼外标注的八层琉璃灯价格,还有最后一个,第十七个琉璃灯王,要闯过了前面八关,才有机会被请上二楼雅间里,最后猜测,测金两千两!
所以,一般人家哪里有能耐猜德云楼的花灯呀!就是侥幸猜中第一层,第二层,可上了第三层,第四层,乃至第八,第九层,就算知道谜底,也没多少人有这闲钱呀,几千两银子就这么用来猜个灯谜,尽管每一层背后的东西也很诱人,但等闲还是不敢尝试的!
郭怜卿走近一看,才知道为什么她们说这灯谜难猜了,谁舍得呀!不过没关系,谁让德云楼遇到了她呢?猜谜小能手,说的就是她了!
兴冲冲的走过去,拿下了第一层的金箔谜面,宋玉汐、景阳公主和李湛也走上前去看,只见谜面上写着:日落星出月当头。是打一个词语!
郭怜卿拿着金箔想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宋玉汐和景阳,说道:“我要现在认输的话,还算吗?”
宋玉汐和景阳扑哧笑了出来,三人正要放弃,就听身后一人说道:“要不我来试试吧。”
三人看向了李湛,只见他拿过郭怜卿手中的金箔谜面,勾唇笑了笑,然后就走到写谜底的案前,接过书童递来的毛笔,工整的写下了两个字:生肖。
郭怜卿立刻击掌,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就是生肖啊!哎呀,我真是笨死了!李湛,你接着猜,全都猜中了,我来付灯钱。”
李湛对她莞尔一笑,惊艳了四周,魅惑的眼神看着郭怜卿说道:“郭小姐当真?那我便替郭小姐当一回马前卒吧。”
宋玉汐察觉郭怜卿有点异常,一把将她拉到旁边,说道:“哎呀,有什么呀!我也能给你猜。”
宋玉汐觉得自己为了保护两个朋友不被李湛祸害,简直是操碎了心啊。郭怜卿果然回过神,说道:“你给我猜?行不行啊?要不你们俩一起猜,灯钱我全出了还不行吗?”
宋玉汐:……
赶鸭子上架的心情萦绕,只见李湛勾唇说道:“好啊,那我便和宋七小姐比试比试也无妨。”
这个混球,渣男!宋玉汐呼出一口气,暗想: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上辈子可没少被李湛这厮虐心,要不收拾收拾他,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二郎神下凡,把其他人都当是哮天犬了!
“好!比就比,谁怕谁?”
她一个阅历近四十年的老妇女,还怕一个脑力值未到巅峰时期的李湛吗?开什么玩笑?
李湛那边的第一层已经解开,宋玉汐也接过了这便的谜面,上面写着:勇一半,谋一半。思虑片刻后,宋玉汐就想到了谜底,得意的接过书童手里的笔,在谜底纸上写下了:诵字。果然听见锣鼓敲响的声音,这就是中了的意思。
得意的斜眼瞥了瞥李湛,只见李湛但笑不语的接过第二层的谜面,宋玉汐也不甘示弱,立刻开始攻下第二层。
李湛那头速度奇快,眼看第三个谜底都想出来了,宋玉汐还在纠结第二个,越是心不定,她就越是猜不到谜底,心中欲哭无泪……早知道把福伯的那个作弊单子拿过来的,这个时候就能力压李湛了,悔不当初啊。
李湛交掉了第三个谜底,第四个谜底,眼看都闯上第五关了,还不忘转头对宋玉汐问了一句:“七小姐,需要帮忙吗?”
帮你妹的忙!滚犊子!
宋玉汐的内心独白很粗暴,可低头看着手里的谜面,第一次明白了,学问这种东西,并不是阅历多一点,就能好一点的。拿着笔的手正要放弃,却感觉身后贴近一人,以为是景阳或郭怜卿,便没在意,回头想对她们说自己力不从心,可一回头,却对上一张不知何时就近在咫尺,勾着梨涡的唇,还有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无论什么时候看,萧齐豫这张脸都俊美的鬼斧神工,他和李湛的那种阴柔之美完全不同,他仿佛是太阳,无论站在何种黑暗的地方,只要有他在,仿佛就能给人们带来光亮,带来无尽的希望……宋玉汐的目光顺着他的下颚往下,白皙的颈项上一颗喉结让她不禁咽了下口水,四肢竟然有些发软,云里雾里……突然一声敲锣声让她脱离了迷幻,李湛已经猜中了第五关,这一锣声,江宋玉汐彻底拉回了现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宋玉汐赶忙吓得回过头去,再不敢多看他一眼。
萧齐豫不理会宋玉汐的发呆,从她背后伸手,取过了她右手上的笔,就着这将她禁锢在怀的姿势,从容不迫的在她面前的纸上写下了答案,字迹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而他周身满是甘草香味,胸膛温暖……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人们的说话声,花灯的斑斓色彩,光影流转间,宋玉汐只觉得自己紧张的心都要爆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