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由分说,扯起玉珠的衣服就往院子里拖,一边拖,嘴巴里一边发出呜呜的凄楚声。
玉珠感到了不妙,因为她知道男人海亮去追芳芳了。
芳芳跟张二狗在一块,张二狗老奸巨猾,手段毒辣,一定会跟海亮搏斗。
从黑虎的叫声里,玉珠感到了不妙,觉得海亮一定是出事了。
她很想返回村子里去通知公爹王庆祥,可想到公爹年纪大了,麻烦他不好。
于是,玉珠立刻冲出教室,扑进了办公室,骑上一辆自行车,直奔建筑工地。
张建国,憨子,还有村子里的青壮劳力都在工地上。
玉珠冒着大雨,冲进了工地的帐篷,将黑虎赶回来报信的事情跟张建国说了一遍。
张建国跟憨子都是大吃一惊,他们立刻调兵遣将。准备营救海亮哥。
王海亮出事了,这在大梁山掀起一片巨大的波澜。
要知道,王海亮是大梁山的主心骨,也是大山的灵魂,上千口子人都靠着他吃饭呢。
大家全都急坏了,拿上所有的工具,呼呼啦啦冲上了大梁山的山道。
海亮跟芳芳掉下去的养命沟距离村子已经很远了,至少九八十里。
黑虎赶回来,玉珠赶到工地,然后再折回来,带上人赶到养命沟的上面,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天时间。
黑虎在前面带路,到达预定的位置,猎狗的鬃毛一抖,冲着养命沟嗷嗷嚎叫了一嗓子。
张建国跟憨子立刻明白,海亮哥一定是掉进山崖去了。,
整整三十多个青壮年,带来了几十条绳子,还有辘轳。
张建国命人将所有的绳子一条条接上,他跟憨子将一端系在了腰里,然后上面的人慢慢放下辘轳,就这样一点点下了养命沟。
一起下来的有七八个人,当大家看到王海亮跟芳芳全都安然无恙时,他们总算吁了口气。
王海亮再一次见到憨子,他的脸腾地红了,跟偷了憨子家的钱一样。
无缘无故睡了人家的媳妇,真是不好意思。
“海亮哥,你没事吧?”几个青壮年一起扑了过来。
海亮摇摇头,他不知道怎么跟憨子解释,也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他。只是说了句:“憨子,对不起,我……”
刚刚说了几个字,旁边的芳芳立刻接过了话尾,说道:“憨子,多亏海亮哥及时赶到,要不然俺就被张二狗推下悬崖摔死了。还不快谢谢海亮哥?”
憨子赶紧抱住了海亮,哇地哭了:“海亮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俺媳妇,谢谢你救了芳芳。”
王海亮尴尬地不行,心说,等你知道这三天我跟芳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就不谢了。说不定还揍我呢。
男女之间的一些事,是不能随意流露的,海亮只好道:“应该的,谁让我是你哥……。”
现在的芳芳竟然对憨子特别好,又是拥抱又是擦汗。
当海亮跟芳芳被他们拉上断崖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都发出一声欢呼。
玉珠,王庆祥在上面期待很久了,玉珠同样扎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失而复得,让她又惊又喜。
猎狗黑虎也摇摇尾巴蹭了过来,在海亮的身边又蹦又跳。
张二狗逃走了,芳芳再次回到了大梁山。
几天以后,大山又恢复了当初的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芳芳对憨子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件事以后,芳芳果然对憨子很好,也热情了很多。
跟王海亮经历了三天两夜,这段时间她伤害了憨子。
或许是对男人产生了愧疚吧,她打算一点点补偿。
跟王海亮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她没有后悔过,反而成为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女人是知足的,她说话算话,以后果然没有再打扰过海亮的生活,而且踏踏实实在大山里做起了人民教师。一做就是二十年。
憨子的生理病半年以后果然好了,恢复了正常,他跟芳芳的炕上生活也正常了。
憨子没有经历过女人,第一次根本不知道女孩跟女人有什么区别。
芳芳就那么成为了王海亮经历的第三个女人,也成为了他人生中的匆匆过客。
以后的日子比较平淡,太阳照样每天从东方升起,从西边落下,山道上依然每天传来隆隆的爆破声。
那爆破声每一次都震得满山鸟雀嘎嘎鸣叫。
大梁山的路一直在延伸,每天几乎都要拉长几十米的距离。
雨是麦子霜,一场大雨降落,加快了小麦成熟的时间。
就在小麦的麦芒开始变得焦黄,距离五月开镰不到二十天的时候。山外的修路队终于看到了村子里的修路队,村子里的修路队也看到了山外队伍的身影。
两只队伍隔山相望,眼看着就要汇合了。
队伍的汇合,证明山里跟山外的大路即将修通。也证明山民们伟大的修路壮举即将宣布竣工。
山外的修路队冲着这边高声呐喊,这边的人也冲着那边的人高声慰问,漫山遍野都是人们的嬉闹声跟欢呼声。
看着这条即将修通的山路,王海亮的心再次陶醉了。
他拿起白羊肚手巾,擦了一把汗,好像看到了村子的未来,看到了漫山遍野成熟的山果,也看到了村民手里渣渣响的票子。
几个月以后,大梁山将彻底跟山外的世界融合,从山窝窝里跳出来,走向新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