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非常粗壮,干力气活出身,身体强壮,胸前是两块鼓鼓的胸肌,肚子上是四块鼓鼓的腹肌,那肌肉结实得都凝成了块儿。跟大梁山的山石那样有棱有角。
暗夜里,大白梨的眼睛呆住了,好强壮的男人。她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张大栓历经桑仓,给人一种安全感。他的胡子,眼睛,嘴巴,无一不包含着心酸,包含着故事。
他风光过,窘迫过,荣耀过,也失落过,历经磨难却大难不死。
这样的男人知道怎么疼女人,知道怎么带给女人幸福和舒服,是女人可以放心依靠的港湾。
张大栓也被大白梨的美貌折服,女人的脸蛋白,眼睛大,鼻子高,嘴巴小,比从前丰满了很多。
在张大栓的眼里,白丽还十分年轻。
虽然女人的眼角出现了细微的鱼尾纹,但是那种娇红,嫩白,还有一脸的稚气完全遮掩了她的苍老。
她的十根手指纤细洁白,上面没有老茧,看的出是个不爱劳动的女人。
这正是她跟大梁山其他女人的不同。
张大栓同样激动了。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呆呆对视了几秒,谁也不说话。
但呼吸都是越来越粗重。
张大栓当然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本意,他要把大白梨说服,利用她跟他一起对付王海亮。
他们两个人脑袋在一点点靠近,四片嘴唇眼看就要短路了。这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
忽然,外面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啪啪啪:“大毛婶,您在不在啊?”
是个女人的声音。
大白梨跟张大栓赶紧分开,两个人打了个哆嗦。
大白梨惊恐地问道:“谁呀?”
外面的声音说:“俺……俺是玉珠。”
原来是王海亮的媳妇。
海亮的媳妇玉珠经常来,几乎将大白梨这儿当成了娘家。
王海亮一直代替二丫尽孝,久而久之,也感染了玉珠。
玉珠因为失去了母亲,她的娘孙上香死了以后,没有依托,就把大白梨当成了亲婶子。
有啥知心话,她都喜欢跟白丽婶子说,家里有啥好吃的,也喜欢跟白丽婶子分享。
前一不久,大白梨家的那只癞皮狗死了,大白梨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于是玉珠就想,干脆把家里的猎狗小花送给白丽婶子,让它帮着婶子看家。
看到小花,白丽婶子也就不会因为那条癞皮狗而难过了。
今天夜里,玉珠是来送狗的。
玉珠在外面敲门,白丽大惊失色,问张大栓:“咋办?”
张大栓说:“好办,给她开门,然后轰她走。”
大白梨点点头,赶紧穿上鞋子,颠颠跑出去开门。
门打开,玉珠笑津津站在门外。
白丽问:“玉珠,你有什么事儿吗?”
玉珠说:“婶子,海亮今天说了,你家的那条狗死了,他怕您难过,也怕你孤独,于是让俺把小花牵过来,给您作伴。”
大白梨的脸色很不好看,本来晚上她要跟张大栓深入研究的。
可玉珠忽然牵过来一条狗。这不添累赘嘛?
她想让玉珠把小花牵走,可盛情难却,不想辜负孩子的一翻好意。
她只好笑笑说:“你跟海亮真有心,婶子不想要你们家的狗,把小花牵过来,你们家夜里就没狗看家了。”
玉珠说:“没事,海亮在家,他比狗强多了。小花,过来,进去蹲下。”
玉珠招呼一声,猎狗小花嗖地跳进了院子里,蹲在了地上,吐着舌头俯首帖耳。
小花可是大梁山的猎狗,跟了黑虎很久,训练有素,它咬死过大梁山最凶猛的野狼,跟大山里最庞大的黑熊干过仗。
它的牙齿锋利,勇猛异常,对主人忠心耿耿,而且特别机警。
它是大梁山的狗皇后,身份也尊贵无比。看家更是一把好手。
大白梨感激地看了玉珠一眼,说:“闺女,你进来坐一会儿呗。陪着身子聊会天。”
大白梨是客气话,其实她最担心玉珠进来了,万一这丫头进来,发现张大栓在屋子里咋办?
好在玉珠说:“不了,婶子你忙,家里还有好多事儿呢,海亮整夜在画图纸,要很晚才睡,俺还要帮着他做夜宵呢。”
“那好,孩子你慢走……”
大白梨将玉珠送走了,拍了拍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这才返回屋子里去。
走进屋子里,张大栓已经等不及了,问:“王海亮媳妇走了?”
大白梨点点头。
“咱们……继续。”张大栓一下子又将大白梨抱在了怀里。他的手不由自主,要触摸白丽的大白梨。
那知道手还没有摸上,外面的小花不乐意了,冲着窗户开始吼叫:“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
小花感到了不妙,因为它发现大白梨的屋子里有个陌生男人的身影。那男人的身影映在窗户上。他要攻击女主人。
猎狗变得焦躁不安以来,四蹄腾空,在院子里来回奔跑。
它的爪子挠在地上,将大白梨院子里的泥土抓的哗哗作响。虎视眈眈盯着张大栓的身影。
张大栓在里面吓得赶紧将手松开了,问:“咋回事?”
大白梨说:“没事,刚才跟猫较劲,现在我劝你不要再跟狗较劲。这条狗你可惹不起,狮子它都敢斗。”
“一条狗有那么厉害吗?我不信。”张大栓不信邪,抬手一拉,再次将白丽扯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