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王提鼻子一闻,闻道了一股鲜活的人肉味道,它的哈喇子滴滴坠坠流淌下来。
这女人好白,好水灵,味道也一定很好,老子要吃了她,解解馋。
城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细皮嫩肉啊,拉回家做个压寨夫人也差不多。
于是,狼王按耐不住,四蹄腾空,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直奔二丫扑了过来。
天色早就黑透,天上没有月亮,狼王扑过来的时候,二丫没有看到。
嗖地一声,狼王就将四妮给扑倒了,滚在了雪地里。
就在它扑向二丫的瞬间,两排尖利的牙齿咬向了女人的脸,两只前爪也抓向了女人的前胸。
丝丝拉拉几声脆响,二丫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惨叫:“啊——!”
血,顺着女人的脸颊汩汩流淌,衣服也被狼王的爪子抓裂了,女人的前胸被划出两条深深的血口子。
野狼王张开簸箕一样的大嘴,一口吞向了二丫。
眼看着二丫命不保夕,这时候,宝栓从车里跳了下来,猛然发现女人被野狼扑倒,他浑身打了个冷战。
“二丫——!”宝栓一声大叫,挥起手里的扳手,直奔狼王的脑袋就砸。
宝栓手里的扳手不是砸下来的,而是挥过来的,从右向左。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救二丫了,好在他的动作快,解救得也及时,当地一声,那扳手扫在了狼王的脸颊上。
这一扳手力大无穷,直接就将狼王给扇傻了,生生将它打出去四五米远,接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那狼王受到粹然一击,嘴巴上血粼粼的,两颗槽牙被打飞了,痛的它吱吱一声尖叫,拔腿就跑。
“二丫,你咋了?妹子啊,你咋了?”宝栓扑向了二丫,将女人抱在了怀里。
他发现二丫的脸上血粼粼的,半个脸皮都没有了。女人的衣服也被撕裂,胸口上同样咕咕冒着鲜血。
女人只喊了一声:“宝栓哥……。”向后一倒,晕死了过去。
“啊——!”宝栓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惨叫,他忽然疯了,眼睛也变得通红。
他知道二丫的脸毁掉了,被狼王给毁了容貌,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他放开二丫,猛地将手里的扳手轮圆,直接冲进了狼群,左劈右砸。
这时候,几辆车里的司机也醒悟过来,纷纷拿起扳手跟各种武器,从车厢里跳出了来,跟狼群搏斗。
狼是害怕铁器的,瞅到铁器就撒丫子狂奔。
他们本来是想抓羊的,以为车上拉的是羊群。
可撕扯了半天也没看到一只羊,只发现了大量的羊毛。
被几个大男人一阵轰赶,狼们全都被赶退了。
宝栓大喝一声:“快!上车!去医院,去医院!!”
大家七手八脚将二丫抬起来,抬进了汽车里。
宝栓还是抱着二丫,女人脸上的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她的衣裳,满车都是血腥味。
他解下自己的大袄,帮着女人护住了身体,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
宝栓一直在保护着二丫,像个大哥哥那样。
他很爱她,整整爱了十五年。
十五年前,他上班回家的途中,发现了被饥饿击倒的女人,那时候的二丫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那孩子就是天昊,他用自行车将二丫驮回家,让自己的母亲照顾她。
二丫的儿子就是在宝栓家的土炕上生的,从哪时候起,他就爱上了女人,决定一生做女人的保护神。
再后来,他曾经轻薄过二丫,但是没有得逞,两个人的距离拉远了,二丫不得不离开那个村庄。
缘分是天注定的,几年以后,宝栓的工厂倒闭,被迫再次找工作,又跟二丫碰面了。
于是,两个人又工作在一起,又过了十年。
在这十年里,宝栓拼命工作,为二丫的生意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无怨无悔,一直把女人当恋人,当妹妹,当亲人。
他爱二丫胜过一切,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她。
他拼死拼活是为了她,娶了素芬也是为了她。
只要二丫完好无损,可以幸福,他甘愿舍弃一切。
现在妹妹被野狼咬伤,他懊恼是自己的疏忽,真想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二丫,妹啊,你挺住,停住!哥送你到医院,咱到医院去。”
他掏出手巾,使劲按在二丫的脸上,想阻止血液继续流淌,可鲜血还是顺着手巾一个劲的向外涌。
宝栓手足无措,如临大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偌大个男人竟然嚎啕痛哭起来。
汽车的速度很快,一路飞驰,是两个小时候以后被送到医院的。
宝栓一脚踢开车门,抱着女人,疯狂地冲进了医院的大门,一边跑一边喊:“医生,护士!救命,救命啊!!”
几个医生发现了血粼粼的女人,也瞅到了男人血粼粼的身体,赶紧迎接过来,将二丫送进了急救室。
宝栓也想冲进去,但是被护工给挡在了门外。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是王海亮,没有王海亮的坚定跟从容,也没有王海亮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
他急的得团团转,就像一条生了虱子的狗,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