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没动,任凭那些钞票在半空中飞舞,他的脸抽搐起来。
旁边的那个小姐跟大癞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全都傻了眼。
张二狗吐掉了嘴巴上的一张钞票,很想追过去问个究竟,可小曼已经走远了。
大癞子问:“二狗叔,你神经了?多好的妞啊,跑了,就不能等我这儿完事?”
张二狗一指他的鼻子:“你小子给我滚!告诉你,以后不准碰她,要不然我跟你拼命!”
“她真是你闺女?”
“废话!亲的!”
“喔喔,知道了,那就是我妹,以后不敢了。”大癞子不敢得罪张二狗。
张二狗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点着一根烟吧嗒抽了两口。
他也不知道为啥发这么大的火,看到小曼,就好像看到天天一样。
小曼做小姐,也跟亲闺女天天做小姐的感觉一样。让他堵得慌。
小曼怎么就做了小姐,秀琴到底咋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忽然,张二狗瞅到了旁边的另一个小姐,眼睛一瞪问道:“告诉我,小曼的家在哪儿?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姑娘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听说她娘病了,借了本地的高利贷,很多钱,还不起,就被人拉过来做小姐还债!”
“你说啥?秀琴真的病了?”
张二狗的眼睛里几乎冒火,瞪得那小姑娘浑身冒冷汗。
“叔叔,我不知道,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钱我不要了,走了!”
那姑娘话没有说完,撩起裙子也走了,冲出了地下室。
张二狗的心里跟针扎一样痛。这时候他才知道当初自己是真喜欢秀琴的,在女人的身上付出了真感情。
十五年的时间,他一直在找她,从前也去过秀琴住过的那层单元。
只可惜早就人去楼空了,四周的邻居也不知道这对母女的去向。
张二狗还让人到秀琴男人的老家打听过,老家的人传过信来,说秀琴根本没回家。
女人消失了十五年,再次出现,彻底唤起了他的那段感情。
不行,我要找到秀琴,要帮助她度过难关。
张二狗站了起来,走出了麻将馆的地下室。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逃犯了,被公安抓到,一枪毙了我算了。
我这种人渣,还活着干啥?
现在,第一步是首先找到秀琴的家,看看女人的家里发生了啥事儿。
而唯一的线索,当然还在小曼的身上。
张二狗通过大癞子的兄弟,知道了哪家夜总会的准确地址。
于是,他就埋伏在了夜总会的大门外面。
张二狗是够坏,但是坏的有底线,有他自己的规矩。那就是,从不沾染风月场所,从不到夜总会洗头城这样的地方去。
他知道那个地方脏,弄一身病回来就不划算了。
当初,大梁山暗病横行,给了他一个教训。
他只是在等,等着小曼下班。
那天,他从傍晚时分,一直等到半夜,终于看到小曼出来了,身边跟着一个矮胖的中年人。
夜总会就那样,可以拉着姑娘出去包场,一晚都有固定的价码。自己找旅馆行,拉回家也行。
二狗的心里已经把小曼当做了闺女,看到那矮胖的中年人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心说王八羔子,欺负我张二狗的闺女,找死!
他眼瞅着那人将小曼拉上车,汽车开远了。于是,二狗同样招了一辆出租车,跟了过去。
汽车一直开到了S市郊区的一座公寓前面,停止了。
张二狗从出租车上下来,没等那汽车开进大院,他拎起一块板砖冲了过去,冲那汽车咣当一砖头就砸了过去。
哗啦,汽车后面的挡风玻璃破碎了,中年人吓一跳,车里的小曼也尖叫起来。
车门打开,那中年人怒气冲冲:“你他么谁啊,干嘛砸老子的车!”
张二狗又把板砖抡圆了,骂了声:“我是你爷爷,打你个龟孙子!”
当!一板砖糊了过去,正好糊在了中年人的秃脑门子上。
鲜血顺着那人的光脑袋往下淌,那小子哼也没哼一声,扑通倒在了地上。
“啊!”小曼一声尖叫:“张二狗你干嘛?”
张二狗丢掉手里的板砖,上去拉住了女孩子的手,一口气冲出去老远,足足跑了三里地,才停住脚步。
来到一个小巷的旮旯,张二狗气喘吁吁,小曼也气喘吁吁。
喘了好一会儿,小曼再次怒道:“你到底干啥?”
张二狗说:“我想保护你,不想你被那个人渣欺负。”
小曼说:“你混蛋!老娘在做生意!”
张二狗说:“你做个屁生意!这种生意不做也罢!丢人现眼,败坏门风!你娘知道了,会生气的。”
小曼又怒道:“我的事儿你别管行不行?”
张二狗说:“不行,别管咋说,我跟你娘相处过半年,也做了你半年的爹老子,我就是不能看着你胡闹!”